五人的队伍悄无声息,但是十分热闹。江向南和赵庆的嘴型大战火爆无比,梅雨诗、鲁先阁侧身瞧着,无声的笑。
他们的目的地是北面临河东面临海的边境小城河海县。
尚未看到河海县的城墙,五人便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声音稚嫩,像是个孩子。
从山林中走出,他们看到了哭喊声的源头,的确是个孩子,约摸七八岁,衣衫褴褛,体型干瘦,肤色蜡黄,脸上晦暗,显然长期营养不良,唯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此时含着泪水。
“放开我,你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我没有做坏事……”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力的挣扎,然而小小的身子远不是成年的人对手,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她的肩膀,越是挣扎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就越是明显。
成年人面无表情,眼中透着冷厉,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抓住哭喊的孩子不放,用力往前拖拽。
“汪汪”
脚下浑身漆黑的小狗冲着成年人叫唤,声音一样的稚嫩,毫无威胁可言,被成年人一脚踢开。
“小黑,不许你踢小黑,它又没咬你,它还小,都不会咬人。”
孩子一边流泪,一边挣扎,一边解释。
江向南看不下去了,他大声的呵斥,可只是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半点声音。
天地心幽光自眉心亮起,臂环展开,无数折叠的黑色布条如蛇穿梭,瞬间覆盖全身,头脸四肢躯干,全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枚枚印记散发出或明或暗的光亮,或如火焰,或如雷霆,或如水波,然而无人能看见,都被黑色的“衣服”遮挡住。
黑色布条重新折叠退入臂环内,江向南大步朝着拉扯的两人走去,眉心处幽光闪烁。
他是君子,君子在这个时代是有特权的,不过面对带剑的成年男性,江向南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好。
身怀利器,杀心自启。
万一人家就是看不过眼君子的特权,见四周无人,一剑把他捅了怎么办。
朱桓艋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恭敬之色,左手仍旧铁钳一般扣住孩子的肩膀,没有松开。
“这位公子,我是河海县的衙役,正在执行公务。”
江向南张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抓孩子是什么公务?她才多大,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留着长发,像是个女孩。
小脸灰扑扑的,还有些伤痕,破烂的衣衫露出小臂和腿,蜡黄的皮肤上也有许多伤痕,有新有旧。
朱桓艋瘦长的脸上一阵迟疑,轻声说道:“她偷了东西,我要抓她回去问话,请公子不要干涉。”
“这么点大孩子能偷什么东西,需要如此对待?”
江向南也恨小偷,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行。
小孩七八岁的样子,面黄肌瘦,应该是经常挨饿,如果因此偷些吃的或者偷钱买吃的,他觉得没必要计较。
“她偷了多少钱,我赔。”
江向南没有钱,探险的时候身上是不会带钱的,即便带着也被烧干净了,即便没有被烧在这个世界也用不了。
偷眼瞧不远处的丁梦安四人,丁梦安解除了对他的“静”字,不说支持,至少是不反对他的行为,借点钱应该是没问题的。
朱桓艋又是一阵迟疑,瞧瞧江向南,又瞧瞧远处的四人,打量他们的衣着装扮,“一万文!”
“一万文!?”
江向南惊讶,看傻子一样。
这个世界类似于中国古代,货币以“文”为单位,寻常家庭,两老两小加一对壮年的夫妻,一年也就挣一万文。
他指了指刚到自己腰间的干瘦孩子,羸弱的一拳头下去就起不来,气的都笑出来:“她?偷走一万文?怎么偷的,塞进她手里吗?别说是偷了,就是捡钱也轮不到她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