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五间房只是简单打扫了一遍,院子更是一点没收拾。
江向南坐在房内,敞着门,看她忙里忙外,他一夜没睡。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些被拐的孩子,以前也跟她一样吧,早早地起床忙碌。
现在不知在何处,不知在做着什么。
对面厢房也推开了门,梅雨诗伸着懒腰,目光和他接触,微微一笑,转身回房。
门没有关。
江向南跟了进去。
“还是要管闲事?”
“管。”
“为什么?”
“我想了一夜,不断的问自己,也没找到理由——为什么不管。”
他的回答让梅雨诗意外,也失望。
意外的是江向南认为管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才需要理由。
失望的是江向南并没有如她所想对这个问题更深入的思考。
俘虏对方的这段时间,江向南的言行所透露出的思想令她很感兴趣,和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的决定和所有人都不同,没想过是自己错了吗?”
“人多未必就是对的。”
“那你说什么才是错,错在哪?”
江向南一夜没睡,头很难受,大清早又被梅雨诗“撞钟”,脑袋嗡嗡响。
他想说阶级矛盾,可脑袋里一片浆糊,整理不出头绪,更无法将阶级矛盾和眼下的事联系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电影里的台词:人民不应该畏惧政府,政府应该畏惧人民。
“当权者应该敬畏人民,先要畏惧,然后才会尊敬,可他们连最起码的畏惧都没有。”
所以那么的肆无忌惮,滥杀无辜也满不在乎,甚至敢将这件事当作功绩。
梅雨诗神情古怪,默默重复他的话,眼中渐渐明亮,可还是有些疑惑。
她没有看错,江向南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想要什么?”
“学六艺。”
“你要成为那个让当权者畏惧的人民?”
“没错。”
“很幼稚的想法。”
梅雨诗又一次伸懒腰,她没有弹指,而是亲口说出来。
身影有些慵懒,缓缓走出厢房,右手拇指扣住中指,朝着江向南弹指,“六艺之中‘书’最适合入门,力量也最齐全,千变万化,丁姐姐修的就是‘书’。”
天地心是另一个自己,六艺就是它的眼耳口鼻,学六艺,先要学会以天地心观察世界。
……
溪水蜿蜒流淌,能看出是人工挖掘的,溪边有树,远处有山,山顶一轮红日刚刚跃出。
“六艺是天地心的眼耳口鼻,‘书’就是它的眼睛。”
“人的眼睛有多重要,‘书’就有多重要。”
“无论你将来专修哪一样,学好‘书’都不会是浪费时间。”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现在我就教你如何以六艺的‘书’观察世间万物,如何将世间万物落在纸上。”
梅雨诗将魔方收在腰间的锦囊内,左手捏着一支毛笔,天地心的幽光亮起,阳光也无法掩盖,随即笔尖也有一点幽光亮起。
她以眼神示意江向南,江向南领悟,立刻将天地心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