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朱桓艋发出压抑的惨叫。
他的思维依旧是冷静的。
起身,剑光动。
墨色的剑锋挑动雪亮的寒芒,剑锋所及,或断裂,或洞穿。
轻微的阻碍让朱桓艋确定对手的方位,他小步的挪动,脚下沉而稳,手上轻而快。
火焰吞噬了朱桓艋,剑光吞噬了江向南。
“日”字威力渐渐减弱,火光消退,但剑光愈发强大,连成一片,即将编织成网,再有片刻便要将江向南切成碎片。
江向南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朱桓艋失去视觉,就注定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战是退,都由自己决定。
他正要抽身后退,如法炮制,等勾勒成“日”字,再和朱桓艋交手。
哭泣声。
许多的哭泣声。
稚嫩,嘶哑,分不清男孩还是女孩,应该是哭喊过很多次了。
夹杂着斥骂声和鞭笞声。
从麻布和原木缠绕而成的围墙后面传出来。
麻布只能阻挡视线,声音很清晰。
江向南脚步停滞,目光下意识转向围墙,心脏似乎被揪住。
李崇江和宋穆相视一笑,笑容透着得意和阴冷。
想不到这些孩子还有别的用处。
火光已然消散,剑光却愈加冷厉。
朱桓艋的剑光没有丝毫停滞,锋利的大网已经成型,彻底将江向南笼罩在里面。
一道道剑光切割江向南的身体。
不死之身无惧伤病,但还是会疼的。
疼痛唤醒了江向南,他的脸上满是怒火,冷冷的瞧着宋穆、李崇江,冷冷的瞧向朱桓艋。
世道恶,可以不行善,但这不是为恶的理由,人可以选择不作恶。
“噗、噗”
沉闷的切割声,一道道剑光穿过江向南的身体,他双臂挡在身前,清楚的感觉到骨头也被墨色勾勒的剑穿透。
他不退反进。
墨色勾勒的剑从江向南腹部穿过,横向切割,没有丝毫阻碍,可剑光停了。
江向南抓住了他的手臂。
朱桓艋以意志克制痛疼,可“日”字造成的伤害是实质存在的,它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改变,朱桓艋身上多处烧伤,他的剑光越快,伤痛越是加剧,烧灼、烧融的伤口一次次拉扯裂开。
他的动作也就渐渐慢了。
墨色勾勒的甲胄似网状,但是没有任何防护的缝隙,连君子塑造的强弩利箭都奈何不了,更别说江向南的血肉之躯。
他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朱桓艋输。
只需将对方推出擂台之外。
“噗通”
力量的比拼中两人同时摔倒。
朱桓艋力气很大,虽然因为伤痛无法全部发挥,依旧是强过江向南。
他压住江向南,墨色勾勒的剑简陋无比,却也锋利无比,艰难的转动手指,一次次落在江向南身上。
粉色的肌肉,半凝固的血液,苍白的骨头……
从江向南身上剥离。
两人在地上翻滚。
朱桓艋失去视觉,早已不辨东南西北,江向南却是知道的,在他有意的引导下,两人渐渐接近两端缠绕在原木上的绳索,只要出了这条边界,就离开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