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已谋划好的,我还能拒绝吗?”
“多嘴问一句,这孩子也是你们故意弄伤的吧,昨天我见他们可没伤的这么重。”
李崇江冷笑着不回答。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江向南深深瞧了眼牢中忐忑不安的孩子们,走向围墙之外。
他已经被对方拿到弱点,肆意的揉捏,却无力反抗,因为自己的反抗正是对方想要的。
今日的第二场,对手是周溪,河海县最强的四名君子之一。
在周溪上场之前他就猜到了。
现场塑造的艺物,镜中人,外形是一条柔滑的绸带,展开后平整光滑如同镜面,可清晰照出人形,绸带上绘有一个个人影,面目狰狞如同恶鬼,所做之事也是凶厉无比。
有的手持烧得赤红的烙铁、铁签,有的面前架着铁锅,锅中是沸腾的滚油,有的拿着带有锋利勾刺的铁链枷锁,有的推着石碾,碾下是白惨惨的碎骨和血淋淋的肉沫……
绸带展开,在擂台之外,围绕着整个擂台,首尾相连。
镜中人将整个擂台围在里面,自然也包括擂台内的江向南。
江向南身上有多处洞穿的伤口,已然惨白,他的面色也是惨白。
周溪嘴角扬着笑容,十分自信,“我劝你认输,虽说下场是一样的,至少体面些。”
江向南凄惨的模样映在光滑的绸带中,映在每一个狰狞的身影前面。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别弄得跟前面那位老人家一样,腿脚不利索,自己摔出擂台,啧啧,颜面无存。”
擂台之外,宋勉爬满皱纹的一张老脸通红,连脖子都红透了。
“话不要说的太满,你那点本事,河海县的君子随便挑出一人都能赢你,不过是仗着赌约的漏洞。真正的君子不该做这等龌龊之事,为争胜负,不顾廉耻,重利而忘义。”
周溪扬起下巴,藐视的姿态令江向南不禁笑出来,只是眼中并无笑意。
“你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都找不出一句对的。”
“无视了烧杀抢掠,却盯着芝麻绿豆大点的所谓‘义’,无视了你们人多势众修为高深还有艺物,却指责我以命相搏,以伤换胜。”
“河海县的君子,都和你一样的龌龊无耻吗?”
“也难怪,”江向南指着麻布和原木缠绕而成的围墙,“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哪还有廉耻可言,连人性都没了。”
“这薄薄的一层麻布,挡住了人眼,也遮住了人心?”
“口舌之争。”
周溪冷哼,镜中人随之而动。
江向南的身影倒映在绸带光滑的镜面内,一道道狰狞的身影仿佛活过来,一双双眼睛恶形恶状,狠狠的瞪着镜中的他。
手持锁链的身影忽然朝镜中的江向南扑过去,锁链灵活,如同活物,立刻缠绕在镜中的江向南身上,一根根钩刺也扎进镜中的江向南体内。
镜面之外,擂台之内,江向南感觉身体被捆缚,许多利器不分先后刺进自己身体里,而且越刺越深,捆缚也越来越紧。
他的身上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