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远处,河海县三十七名君子齐聚,宋勉四人被围在当中。
“他的‘日’字领悟极深,竟能瞬间破我的杀生俑,绝对超过绘骨境界。”
入魂境界,单个文字的最高境界。
他们当中无一人达到。
宋勉见众人沉默,士气低沉,连忙说道:“不过这不是他连胜三场的关键,若不是他能无视伤痛,刚一交手我就能杀死他。”
这倒不是他自吹,众人都看见,江向南身上那一个个血窟窿。
“无视伤痛,悍不畏死,这还怎么打?”
江向南一旦输了,下场就是个死,所以他必然拼命。他们不同,左右不过是一栋楼阁建与不建,说是河海县的百年名声,可再大的名声也比不上自己的生命重要。
“悍不畏死咱们是没办法的,无视伤痛……谁说他就真的无视伤痛了?”
宋勉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把玩三枚白色瓷球,贴身的艺物,也是最擅长的艺物,远比临时塑造的强得多,也顺手的多。
“明明是你自己刚说的。”“宋老,你就别卖关子了。”“外来的君子,连胜三场,都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了。”“若是误了知县大人的事,咱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莫要担心,我等已经和知县大人商议好对策。”
赵自江捏着快速旋转的陀螺,目光瞧向江向南,名为天旋地转的指尖陀螺随着他的心意转的愈发快了。
“他现在能无视伤痛,可受伤就是受伤,终归是要治疗的,他不可能一直维持此时的状态。”
身着大红的衣衫,艳丽而不艳俗,李红云从江向南身上收回目光,露出些许冷意,她昨天输的最是难堪,从头到尾,对方就那么一直躺在地上。
她自知昨天的凶险,差一点就赢了,可在别人眼里,那一战简直可笑。
“当初是他们提出一天只比一场,想来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让江向南有充足的时间修养,恢复战斗中的消耗,第二嘛,必定和他无视伤痛的状态有关。”
“只要利用好这一点,拖延时间,让江向南无法得到治疗,或许都无需我们动手。”
光滑如镜的绸带缠在腰间,成一掌宽的腰封,勒出周溪纤细的蛮腰。绸带层层叠叠,只能瞧出它的光滑,图案却支离破碎,瞧不出原样。
只有他们四人才有资格和知县大人议事,作为唯一尚未应战的人,这件事自然也就落在她的身上。
周溪的艺物也最适合拖延。
“想好了没有?知县大人公务繁忙,可不能陪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斩字令签约一尺长,上宽下窄,宽的一头有赤红如火的“斩”字。
江向南一直好奇,礼为什么能直接塑造艺物,为何艺物上自然出现文字?
虽然他亲手以寿麻凶礼塑造过四字令签,可其中的过程、缘由他完全不知。
李崇江微黑的手掌握着斩字令签,神色有些不耐,难辨真伪。
“这么说我是无法拒绝了?”
“江公子说笑,分明是你强硬要求,我们考虑到江公子远来是客,勉为其难才答应的。”
李崇江嘴角上扬,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拒绝。
“既然是你主动打破约定,这一场由我来指定对手,江公子应该没有意见吧?”
论厚颜无耻,江向南没有见过能胜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