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真正的松口气。
“缚”字锁链撤去,他们都瘫倒在甲板上。
“糟糕,还有件事。”
江向南连忙起身,赵庆也吓得一激灵,弹性十足的身体蹦起来。
“在哪,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船,我们的船,船底漏了。”
三人都不会修船,好在还有石伯等渔民。
将自己捆绑在船舱里的渔民,有一大半都晕了过去,他们早已习惯了海上的颠簸,但刚才经历的绝非颠簸所能形容。
还醒着的也身体发软,无奈,江向南只能以“缚”字锁链继续维系,等他们缓过劲儿有了力气再修理。
没有帆,没有桨,游船就这么在海面上飘荡。
江向南三人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也不理会游船在往哪儿飘,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想,只想休息。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绝境,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几乎到了极限。如果江向南的“日”字没有将漩涡炸散,或是那艘战船没有被吓跑,他们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精神会崩溃。
“飘到哪儿了?”
江向南懒洋洋的,死亡的身体感觉不到疲倦,但他的精神没有死亡,还是会疲倦的。
“谁知道,让它飘吧,只要不翻船,往哪儿飘都行。”
赵庆身边放着扁平石鼓,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三人中就属他最累,到这时候还不能全身心的休息,还要戒备河神。
江向南也没有完全放松,还要以“缚”字锁链维系船底的断裂,不过他的处境比赵庆强,消耗的是四字令签内的力量。
他们两人四仰八叉,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梅雨诗要优雅的多。双眼倒映着浅蓝色的天空,白云缓慢的变幻形状,风平浪静,真好。
船舱里,渔民相继缓过来,寻找工具叮叮铛铛开始维修。
石伯从船舱露出脑袋,“江公子,木板不够了。”
江向南无力的指向船尾,“艉楼,随便拆。”
叮叮铛铛声在艉楼里响起。
赵庆哀嚎:“我的船!”
“怎么成你的船了?”
“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丁梦安不肯给工钱,就把这艘船拖去卖了。河泊所卖给她很便宜,那是怕她,这样一艘游船,找到合适的买家,几万文是轻而易举的。”
砍断桅杆的时候赵庆就狠狠心疼了一次,不过是可以整体更换的,就是要自己先垫些钱进去。
现在整艘船都破破烂烂,最奢侈的艉楼都被拆的七零八落,还怎么卖。
如果是渔船,再破也有人要,无非是价格低。可这艘是游船,艉楼大,船舱小,无法充做渔船,也没有人愿意买一艘破烂回去丢人现眼。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的后福在哪?
“只能卖房了,也不知道建在海边悬崖上的房子有没有人愿意买,风大,浪大,还湿气重。”赵庆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