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大概跟我的遭遇差不多。”
声音里充满了哀怨,仿佛对镜自怜的闺中怨妇,翘首以盼却等不到丈夫归来的大胖妞。
赵庆忽然有些同情河神,都是侍奉神,他们肯定也是尽心竭力,跟自己对待工作一样,为什么就得不到应有的待遇?
瞧瞧人家朱雀王室,数千年来高高在上,奢靡无度,醉生梦死,再瞧瞧他们,沦落到穷乡僻壤,为生存而刀光剑影,混的最好的也就是个典史,连官印都没有的那种。
如果真有河神,它真不是个东西。
等众人散去,各回各屋之后,江向南再次来找丁梦安。
丁梦安对此并不诧异,之前她就察觉到江向南欲言又止,显然还有事情要询问。
“说吧。”
今天已经十分忙碌,多一件少一件也无所谓了。
“是关于我身上的印记烙印。”
他将受印记中力量驱使做出古怪神秘的举止叙说一遍,然后安静等待丁梦安的回答。
比预料的快。
结合之前丁梦安所说,江向南认为这些古老古怪的举止应该是某种祭祀、朝拜,是比“礼”更远古的存在。
越是古老,越是容易被时间尘封。
“礼”的由来尚且不清楚,何况更早的可能是祭祀“神”的行为。
“你身上的烙印很显然和凶礼有关系,以此推断,无法举行凶礼的印记,其蕴含的力量也是和凶礼类似的。”
“大概是某种古老的超度亡魂的祭祀行为。”
凶礼是为超度亡魂,这件事江向南知道,但他后来“忘”了。
因为他举行过很多次凶礼,只是凝聚力量塑造令签,从未见过所谓的亡魂。
这个世界有没有灵魂?有没有鬼?
江向南不知道,丁梦安等土著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并不确定。
说有吧,没人见过,说没有吧,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比如凶礼,比如天地心的塑命、塑灵之力。
“受河神驱使,到渔船上吸血的,会不会是鬼?”
他对灵魂和鬼没有任何认知,所以“缚”字锁链对鬼完全无效,但它们本身都是生命,因此被梅雨诗的杀气箭矢消灭。
如果有机会可以试试,当然,首先必须保证隐秘,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举行凶礼。
回答问题的过程,不仅帮助江向南解开许多疑惑,也让丁梦安梳理出一些头绪,关于如何寻找河神和至强战船。
“河神拥有一艘至强战船,极有可能就是许慕云父亲的战船。河神印记可御水,聚浪、起雾,对他们而言,海上比陆地更安全。”
“如果我是河神,一定会将‘神尸’安置在战船上。赵庆曾探查到战船可在水下航行,意味着他们无需直面不句,安全性更有保障。”
有山名曰不句,海水入焉。
不句才是真正的海上霸主,不仅能御水,更能止水。
“鳋鱼呢?”
鳋鱼可水遁,水下就是鳋鱼的领地。将“神尸”和战船一起藏在水下,等于把它们送到鳋鱼手里。
刚说出口江向南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此前的分析当中,他们认为河神和鳋鱼是有勾结的,在许慕云父亲一事中,鳋鱼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即便双方有勾结,‘神尸’关系到河神的传承,不可能放在自己力不能及对方却触手可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