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她看着街面上相继回家的人群,开始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慌,反正就是慌。
孙丽圆提着东西,打算找一家客栈住下,沿着街边走着,突然从拐角传出了两个地痞。
“小妞,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跟相公吵架了吗?”
两个地痞并非巧合,而是收了陌生人的钱,让他们针对孙丽圆。
至于给钱的是谁?地痞也不关心,反正有钱拿,还有小娇娘可以欺负。
孙丽圆手上的东西砸过去,转身就往青衣巷跑。
一路上大喊这救命。
有人看到了,但是没敢管,就当没听见。
“小娘子,你再跑啊?”
一个地痞吊儿郎当的拦在孙丽圆面前。
孙丽圆惊慌失措的躲到墙边,“你们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我是陈家大少奶奶!”
两个地痞被吓到了。
双双一愣。
可是孙丽圆生得贵气,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对视便扑了过去。
啊!
孙丽圆身前受到袭击,一声惊恐的尖叫。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只纤纤玉手从地面无声无息的伸出来,抓住一个地痞的脚腕。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地痞陷入地下不见了。
孙丽圆和另一个地痞还没注意到什么情况,另一个地痞也被扯下地面不见了。
两个地痞在孙丽圆看来,就是诡异的突然消失了。
孙丽圆慌张的往青衣巷跑。
动手的自然就是会土遁的僵尸新娘了!
县里暗中关注这件事的人,得知这种诡异的情况。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打消了在孙丽圆和杜芊芊身上做文章的念头。
因为明白人都能看出,麻衣没有对陈家动手的打算!
如果麻衣真要对陈家动手,不管谁对孙丽圆下手,麻衣只要说是陈家干的,就有动手的理由!
既然麻衣没要这个借口,那么县里的格局就是保持不变。
谁再伸手,那就会得罪麻衣,也得罪陈家了。
傻子才讨这个晦气!
稳定它不香吗?
不稳定的时候,都想推一把,浑水摸鱼。
稳定了,又都想维护稳定。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大,得仔细的琢磨。因为这就是人心,人心的弯弯绕绕多,事情的弯弯绕绕才会这么大!
“二娘,二娘。”
“老先生,老先生。”
孙丽圆丢三落四的跑回青衣巷。
跑到九号大门口,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眼角挂着干涸的泪痕,砰砰砰的拍着大门。
杜芊芊打开门,扶着孙丽圆进门,在大堂来回走了几圈,等孙丽圆缓和过劲,“大娘,你飞鸽传书回去,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孙家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想你也明白,你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相公好,你有价值,相公死了,孙家不会为你一个姨太太生的小姐,惹这个麻烦!”
“以前我不点破,那是没有点破的意义。现在你再不认清现实,谁也帮不了你!”
杜芊芊一口气讲了这么多。
孙丽圆心如死灰的眼泪直流,没勇气面对这样的变故,想死,但是又不敢,只有哭。
杜芊芊又说:“二公爹讲的很清楚,他收了公爹的房租,你我住在前宅,我们的任何麻烦止步于这栋房子之外。”
“我……我堂堂孙家五小姐,陈家大少奶奶,你要寄人篱下?”
“你还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是租房,租房代表着平等。这个二公爹很奇怪……”杜芊芊也说不上内心那种感觉,“我不用想我是姨太太,姨太太该保持什么样的姿态。你也不用想你是孙家小姐,你是陈家大少奶奶,在这儿,你我就是租客!租客,就是四个房间,大家遵守租房的约定下,谁也不干扰谁,谁也管不到谁。”
“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二公爹这样跟我讲的!”
因为世道的原因,女子习惯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习惯了当附庸品。杜芊芊到现在也没从李鱼这番话里反应过来。
孙丽圆睁大了一双泪眼朦脓的眼睛,“这……这……”
“喔,对了。陈二少爷刚刚按照过年拜访长辈的大礼,拜访了二公爹。”杜芊芊很懵。
两女坐了良久,孙丽圆这才反应过来,“二公爹谁啊?”
“定邦是陈老爷子的亲儿子!”
杜芊芊朝后院往了一眼,孙丽圆惊愕的反应过来,“我……我……那二公爹怎么说我?”
“我问过了。二公爹说李青冥帮我们交了房租,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但是,如果再惹他,别怪他退租,把你赶走!”还是那句话,世道形成的观念,让杜芊芊感觉很诡异。
“没生气?”孙丽圆现在真怕被赶走了。
“租客,你我都只是租客!”
杜芊芊又拿出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上面是租客需知,你自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