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无论多成熟,终究是个孩子,是孩子,哭哭闹闹的,都很正常。
王文栋自认为,自己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也是有过发脾气、耍性子的时候,甚至因为和小伙伴怄气而发脾气,被气哭的时候也有过啊!
但眼前的这个孩子,却和他想的不一样,他此时是在哭么
不,不算是。
因为一个孩子的哭,应该是“哇哇哇”的嚎啕大哭才对,但他现在,只是不断的流泪,眼泪不停的、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但却没有一点儿哭声。
王文栋突然意识到一点:他在忍,在坚持,持守着自己心中的一个底线,不让自己崩溃。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孩子委屈到这种地步。
而这个孩子又曾经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连哭都不再选择放声大哭了
王文栋有些心疼着孩子,就好像心疼受伤时的自己那样,把小风拉到近前来,安慰的说道:“来,孩子,有什么事,你能说给我听听么你要一百两银子干什么去能说给我听么”
小风点点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将自己测试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尽量的说的客观、简单,没有把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讲出来,只是说自己不死心,还想再去测试一次,只可惜,他没有钱了。
王文栋听了,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不就是要测试一下修为么,正巧了,我也要带着我们采药三族的一些子弟,去测试一下呢,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让你再测一次就好了!”
小风听了,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高兴地问:“真的么你愿意先给我垫上一百两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王文栋哈哈大笑,道:“说什么垫不垫、还不还的,区区一百两银子,何足挂齿呀!你只管跟着我去测试就好啦!”
小风一愣,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啦,他们采药三族是何等的势力,在这武隆县的地面上,那是呼风唤雨的主儿,到了武学堂,测试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一百两银子,可以真是“何足挂齿”哉!
一时间,小风有些后悔,觉得不该求他们采药三族的人,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在靠着采药三族的势力,更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可是他却真的想再去测试一下修为,因为实在不死心。
一番挣扎之后,小风终于决定,测试还是要去的,但是必须先要讲明,自己这次测试的钱,是请王先生垫上的,等回头他一有钱了,立刻就会还上,绝不会赖账,更不会假借采药三族的势力。
小风这样向王先生讲明之后,王文栋一愣,但马上明白,这是一个穷小子最后的骄傲,虽然尴尬而显得荒唐,但是需要的只不过是尊重。
王文栋爽快地答应下来,说道:“没问题,我先帮你垫上这钱,以后你一定记得要还啊!”
小风见他说的不容置疑,心中才松了一口气,答应跟着他一起再回武学堂。
去之前,王文栋建议他最好重新梳理一下,并且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因为他现在的形象的确不宜在公开场合露面。
小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请先生帮忙,找人代他买一套新衣服,又重新洗脸梳洗了一番。
一应的费用,小风也坚持要自己支付,算是请王先生垫付的。
王文栋欣然同意,却发现小风挑选的,是极为简单的粗布衣服,穿上虽然得体,但却觉算不上体面,他不仅心中暗暗心疼这个孩子,想:这必定是因为他算计着银子,不想浪费。
原来他这么的在乎钱财,生活一定不富裕,怪不得昨天程老提议给他拍卖安心果,作为补偿,他欣然同意了。
哎,对于穷人来说,最好的尊重和帮助,就是给予他们应有的金钱上的资助。
一番忙碌准备之后,小风和王文东等人,再次来到了武学堂的正门。
这一次的到来,却不像小风上一次来的时候那样,冷冷清清的,此时武学堂门口已经站着一众人,在列队欢迎,为首的正是今日早晨接待过小风的杨副教头。
那杨副教头一见到王文栋带人来到,连忙上前,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就像见到了久违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跟着王文栋寒暄一番。
如果小风没有在早晨的见到他的话,一定会以为杨副教头跟王文栋是熟识的老朋友,但是现在他已经认出,这是杨副教头一贯的表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