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欢闹喜庆的气氛中,到处张灯结彩,夜晚街上一路霓虹,雪花飘着,不少人依旧大包小包地提着相携着回家,脸上笑容欢喜温馨。
就在这欢喜温馨的过年气氛里,不会有人想象得到,城市里还有一处地方暗不见光。那是一处密室般的牢房,钢化墙面,只有一盏灯亮着,光刺着人的眼,里面两个头上蒙着黑布的人倒在地上,正被人拳脚招呼着。
这两个人头上罩着黑布,脖子上用皮带捆着,双手被反剪身后,双脚也被皮带绑着。那些皮带都是薄的,绑得挺紧,随着两人的疼痛挣扎,早就磨破了皮肉。越是挣扎越往里割,疼得地上的人嗷嗷叫。
这还不算完,旁边拳打脚踢的人里,有一人手里提着鞭子,隔一会儿抽一鞭子,甩得还挺有节奏,一看就是练过的。那鞭子可不是普通鞭子,粗倒是不粗,上面却是编着倒钩刺,一鞭子甩下去,皮开肉绽!
这鞭刑是安亲会里专门用来处置犯了帮规的人的,只是鞭子数根据所犯帮规的大小轻重有差别,但无论轻重,哪怕是十鞭二十鞭,这罪都不是人受的。执刑的人手上功夫那都是练过的,保准打不死人,伤不到大血管,但鞭鞭下去都是钩着皮肉的,可谓苦不堪言。像叛帮之类的重罪,在临死之前都是要挨足了鞭刑的,往往打得人血肉模糊,都看不出人样了,却还是能活着。
鞭刑在帮会里算是很活受罪的刑罚,但今天挨打的两人却不是帮会里的人。没人问这两个人犯了什么事,反正老大让打,那就打!
钢化牢房外,是一处长长的走廊,墙面也都是高级钢材,冷冷的材质映着人影,怎么看都是一处高科技的秘密牢房。这样的地方很难想象会存在在东市这样的城市里,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就在亿天俱乐部的地下。
牢房里灯光亮堂,走廊里却是没开灯,灯光映着一道模糊的人影,男人倚着墙,看着差不多了,才抬了抬手。
里面挥鞭的人立刻便停了,老大。
行了。给这两个人留口气儿吧,等着夏小姐来处置。说话的人正是东市安亲会堂口的老大,高义涛。
高义涛瞥了牢里地上倒着呻吟的两人,刚毅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眼底更是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是有点感兴趣的意味。安亲会抓了这两个人,自然能查到两人的身份来路,这可是夏小姐家里的亲戚啊。他记得,半年前,她处置过家里两个亲戚,这怎么又跑出来两个不长眼的?
还从青市大老远地跑来找麻烦?呵,真是不开眼。东市是夏小姐的老家,安亲会在她还没成立华夏集团的时候就已经在黑道上发出了禁令,谁敢惹她,就等着安亲会的收拾!
这父子两个撞上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在东市乱来,简直是找死!
要不怎么说,人有的时候,命都是自己送上来丢的呢?
高义涛无声哼了哼,牢里执法的人提着鞭子出来,另外两人也出来,牢门锁上,便一左一右站在了两旁。高义涛吩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他得在俱乐部里等着夏芍的到来。
夏芍直到半夜才来。
她得在家里安抚奶奶和父母亲,尤其是奶奶。江淑惠并不知道孙女从小就在后山宅院里跟着唐宗伯学玄学易理的事,李娟和夏志元只得和夏芍一起把这些事一说,夏芍也说了说自己为华夏集团建立人脉的过程,老人这才信了孙女办这公司并没在私底下受什么男人的欺负。
老一辈的人对风水的事信的多,对于这么多老总大官都找孙女看风水,江淑惠是信的。但她却是很惊讶,孙女小时候在老家住了好些年,天天往后山宅院跑,她还以为孙女是看后山的老人孤苦伶仃,才常去陪着老人解解闷。没想到她是偷偷拜了个师父!这可是瞒了好些年啊!
你这孩子,净会瞒着奶奶!江淑惠埋怨了两句,但再埋怨,也抵不过此时放下心来的感觉。她赶紧又拉着孙女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背,直说她实在是不容易。直到怎么瞧都瞧着她确实是没事的时候,老人才慢慢放下了心。她从小疼这孙女那真是疼去了心坎儿里,乖乖巧巧的,从小就会体贴人。谁要是欺负她,她老婆子第一个跟他拼命!
夏芍只得在一旁陪着笑,那还能怎么办啊?我那时候说,指定家里谁也不同意。
夏志元和李娟听了也只能苦笑,可不是么?她那时候才多大呀?要是跟家里说了,全家人翻了天也不可能同意她学这些。
妈,您就放心吧。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做什么心里都有数。要真有人敢欺负她,咱们家就是拼了家底人命,也得给她讨个公道回来!您就放心吧。夏志元劝道。
江淑惠只得叹口气,拍了拍孙女的手。
夏芍看着奶奶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又嘱咐奶奶,这事就别跟爷爷提了。他脾气硬,认死理儿,怕他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那个老头子,就是臭脾气!这辈子改不了!你放心,他从小就不待见你,合该叫他担担心,也算补偿补偿你。咱们瞒着他,不跟他说!
江淑惠立马点头答应,听得夏芍噗嗤一笑。奶奶这是折腾爷爷呢!其实,她不让奶奶说,只是不想让夏国喜到时候跟唐宗伯碰面,师父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天是为了安抚奶奶,不让她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自己担心,而且奶奶她也信得过。
晚上夏芍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好菜,哄得老人笑逐颜开,吃完了饭,这才早早哄着老人去睡了。
夏志元和李娟因为今天的事都挺愤慨,夫妻两个让女儿也早点回屋休息,接着两人便关起房门来,在屋里开起了小会。虽然说夏志伟父子那些不堪的话两人不信,但却还是对金达地产的老总曹立看上女儿的事心里担忧。尽管他们相信女儿凭着风水方面的本事,那些大官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但有男人心思不正想糟蹋自己女儿,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当父母的知道了都不会放心。
夫妻两个忧心着,又气愤夏志伟父子糟蹋女儿的名声!夏志元当即就跟妻子说,明天一早他就打电话找人,让夏志伟父子在离开东市前吃点苦头,让他们不敢再闹。
两人说到很晚,才关灯睡下。
却哪里知道,主屋的灯关了之后,东厢一道人影悄悄出来,翻过自家院子外墙,身手敏捷,无声无息。
夏芍光明正大出了桃园区,保安对她半夜出去虽然是有些奇怪,但却是没问。夏芍在路上打了量出租车,到了亿天俱乐部。下车的时候,司机还默默摇摇头,瞧着气质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大半夜的来这种地方?唉!
夏芍却是下了车,便步伐沉稳地进了亿天俱乐部。
即便是再两天就过年了,亿天的舞池里依旧有不少男女彻夜狂欢,门口的侍应生一身白色的风衣漫步而来,便不由想起那年盛夏,她一身白裙子打进亿天的场面。那时候还名不见经传的少女,如今已摇身巨变,成了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东市的明星人物,省内领头的企业家。
不敢有丝毫怠慢,侍应生立刻便恭敬地迎出来,给夏芍开了门,送她乘电梯上了顶层的会客室。
高义涛正等在那里。
夏芍进了会客室,先是与高义涛寒暄了几句,便直切正题。高义涛带着夏芍进了会客室里的一间内置房间,房间看起来就是一间内置的休息室,墙上装着视频式的电话。高义涛在上面按了几个号码,扫入了指纹,屋里的两架实木书架便向两旁分开,现出一座隐藏的电梯来。
高义涛请夏芍走了进去,电梯直接下降到了地下二层,两人从电梯里出来,面前便现出钢化走廊来。
夏芍走在上头,步伐沉稳,目不斜视,只望着前方,倒是看得一旁的高义涛暗暗点头,少见地露出赞赏神色。
这样的设备可不是平常百姓家里能看见的,只怕连想也想不到。这少女却是自始至终神态淡然自若,不好奇,不多问,连看都不多看。这不惊的气度,剔透的心思,难怪前段时间严哥打电话来,说是当家的下了暗令,让东市这边保护好她,注意三合会的人。
但是,三合会的当家戚宸听说最近出了点事,差点死了!要不是有件他从小戴在身上的保命符挡了一下,他估计就一命归西了。这事在道儿被封得紧,但是安亲会自然有门路知道,但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义涛心底的疑虑一扫而过,两人走在走廊上,夏芍气度从容,脚步几乎没有什么动静,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内家上好的功夫底子。但高义涛的脚步声却是透过长长的走廊,渐渐传去远处牢房。
牢房里,夏志伟父子倒在地上,身上疼得恨不能晕死过去,却是连丁点声响也不敢发出。两人听见远远传来的脚步声,心里又惊又惧!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两人从十里村开车到了市里,在酒店登记入住,正商量着过年那天再回村里闹闹呢。在父子两人看来,夏芍虽说是年纪轻轻,成就不小,但她毕竟社会经验浅。夏家又是普通人家,没个当官的,女儿有钱完全就是招人眼红,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被有心人盯上了,连个能护着她的人脉都没有。
而夏良好歹跟着曹立很多年,算得上心腹,认识不少权贵,夏家的人要是聪明识趣的话,就该知道,华夏集团很需要夏良带来的人脉。正好曹立有看上了夏芍,要是再说服夏芍跟了曹立,不仅是华夏集团从此有了靠山,曹立一高兴,夏良必然是少不了好处!倒是他又是金达地产老总的大舅哥,又是华夏集团董事长的堂哥,父子俩下半辈子大可尽情挥霍!
哪知道,正当两人在酒店房间里商量着的时候,几个人面冷的人冲了进来,不待两人反应,便将他们踹翻在地,直接拖出了酒店,上了后门一辆车。
两人到了车上自然是惊骇不已,但夏志伟年轻很轻的时候就在社会上混,三教九流里滚打得久了,这种阵仗也是见过的。夏良也是一样,他从小跟着父亲,没少遇见这种事,少年时期在青市就是有名的痞子,被曹立看上以后,为他张罗了一窝打手,专干些讨债要债、暴力拆迁的事。夏良自己就没少干这种绑架勒索恐吓的事,所以这场面,他和父亲虽说是惊骇了一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两人张口就叫嚣,是不是姓夏的顾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惹了谁!
敢绑你爷爷,也不打听打听爷爷在青市是什么人物!瞎了你们的……呕!
父子两人还没叫嚣完,就被人一拳狠揍去肚子上,下手的人明显是拳击方面的好手,一拳砸下去,两人差点连胃水都呕出来!一低头间,头上就被罩上了黑布,脖子、手脚都用皮带捆了!这皮带还挺薄,一挣扎便能割破皮,疼得两人呲牙咧嘴间,心里这才有点怕了。
夏良不知道,夏志伟却是清楚的。以前没离家的时候,哪能不清楚夏志元的脾气?那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他敢干这种绑架自己的事?说出来夏志伟是不信的!
以夏志元的性子,就算是气愤,也顶多敢找人揍他们父子俩一顿。这看起来像是绑架的事,可不像是他的胆量敢干的!
今儿这事,明显就是动真格的了!
父子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一路上车里的人不说一句话,跟平常的小混混绑人有很大的区别。而且两人下车之前就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身在哪里,就知道身下地板冰凉,头顶灯光隔着黑布都刺眼。
接着,两人便被一顿拳打脚踢,还被抽了鞭子!直到那顿鞭子落下来,两人才深信对方绝对是来真的,绝对不是恐吓恐吓他们这么简单!
对方揍人的时候也是全程沉默,一句骂咧咧的话也没有,拳脚鞭子却是每下都落在实处,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小混混!
他们得罪人了!
夏志伟知道他们父子得罪的人不少,但是在青市的时候都是看在曹立的面子上,没有敢寻夏良的仇的,但保不准有人知道他们父子来东市,便雇了人在东市动手?因为对方明显是职业的,夏志伟觉得,虽说得罪了夏志元,但他不该有这胆量才是。
两人挨了一顿毒打,心中惊惧,觉得很有可能这次父子两人都得赔进去!死估计都是不明不白死的,因为皮肉之苦是受了,却从头到尾不知道得罪了谁。
正当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被绑之后的第一句话。
行了。给这两个人留口气儿吧,等着夏小姐来处置。
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留下一片死静,夏志伟父子两人心底却是翻起了滔天骇浪!
夏小姐?!
哪个夏小姐?
该、该不会是……夏芍那个丫头?
脑子嗡地一声,也不知是失血有些多还是怎么,夏志伟和夏良一下子便觉得头晕,连身上的火辣辣的刺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眼前发黑!夏良实在是想象不出,见了两面,看起来气质那么甜美宁静的堂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夏志伟也是骇然,如果真是夏芍那丫头,她这请的是帮什么人?怎么请到的这么职业的人?她、她想把他们父子俩怎么样?
两人心底惊骇着,惶惶不得安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顶耀眼的灯光照着,只觉得头一点点地晕下去……
直到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昏沉沉地醒了,却不敢动,直听着脚步声走到跟前。
说话的男人声音低沉,还是之前走的那个,把他们两个头上的罩子去了,夏小姐要问候一声。
两旁守着的安亲会的人听了,立刻就进了牢房,将夏志伟和夏良头上蒙着的黑布粗鲁地解了。头顶强烈刺眼的灯光照来,两人立刻闭了眼,顿觉双目刺痛,身子这一缩便扯动了身上的伤,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两人还没适应光线,便听男人又说话了。
弟兄们听说这两个人没少给夏小姐惹麻烦,便先招待了一下。人死不了,留着给夏小姐处置。
而那个被称为夏小姐的人,却没说话。
直到夏志伟和夏良适应了光线,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倒在地上仰头望了过去。
牢房外头,一身白色风衣的少女负手而立,垂眸望来,脸上竟还带着淡然的微笑,眸底的笑却是冷的。但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悠闲,不紧不慢,谈论天气一般,二位,还好么?
这悠闲的声音在银灰色调的密室牢房里听起来,要多不搭调就有多不搭调,听得父子两人从头凉到脚,心底都是一颤!
真是她干的?!
她、她敢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就不怕他们回去青市以后,跟她没完?
还是说,她不打算让他们回去了,想在这儿杀了他们?
不!不可能!
她一个普通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儿,成就是比平常人好了些,胆气不能这么大!她绝不敢!
你、你……夏志伟死死盯着夏芍,络腮胡上还沾着地上的血,声音嘶哑,眼眶底骇然里有强撑起来的怒意和不惧。
我一直想不通,二位为何大过年的来找我的晦气呢?夏芍笑意不改,语气依旧那么慢,我想不通,所以就请了几位朋友把二位请来问问,礼数上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父子俩闻言眼前又是猛地一黑!他们也没少干过这种绑架恐吓的事,但是他们敢保证,从来没这么无耻过!
夏良不可思议地盯着夏芍,平时还算俊帅的脸上也蹭上了血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柔美的堂妹,竟然是这样的?
礼数?这算哪门子的礼数!
夏志伟却是一眯眼,心肝都颤了颤!礼数?她指的礼数是?
夏芍挑眉一笑,不说话?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了。
说话!牢房里两名安亲会的人冷声一喝,一人一脚踹去父子两人肚腹,疼得两人干呕一声,身子一缩,带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疼得发出痛苦的声音。
周!周……待反应过来,夏良比父亲先一步回答,再看堂妹时,眼神已带了惊恐。
哪知夏芍听了又是一笑,怎么会周全呢?是我请二位来的,一直让朋友代为招待,礼数上确实是有所疏忽。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去亲自招待二位的。
她边说边笑着看向了一旁,一名安亲会的执刑者站在牢门外,手中提着一条带血的鞭子。那人身材结实魁梧,属于人见人畏的彪形大汉类型。这人表情冷肃,但看到夏芍望来,便把手中的鞭子递了出去。
鞭子上带着血,倒钩刺上还钩着皮屑,一身干净衣装的少女接过来,竟然脸色变也不变,连厌恶或者恶心的神色都没有,甚至没看手中鞭子一眼,只是淡淡笑望牢房里的父子二人。把两人看得脸上再度显露出惊恐的神色。吃过这鞭刑的厉害,两人不住地往后挪,牵动身上的伤口也管不着了。
而这一幕看在高义涛眼里,刚毅的男人眼底少见地露出惊愣的神色。从她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淡然地问候人的方式、执鞭的气度,怎么就让他想起了……少年时期的当家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你大伯!夏志伟倒在地上仰头望向牢外,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
却惹得少女一笑,仿佛他在跟她开玩笑,大伯?怎么会呢?真是我大伯,怎么会气我祖父祖母、打我父亲、辱我名声?
她语气慢,说到最后已是眉眼冷淡凉薄。却是越说,父子两人心底越冷,夏良更是惊恐里带着埋怨急切地看向父亲,都是他!提什么大伯,什么亲戚关系!她要是有顾虑这些,还会找人这么对付他们?
二位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记得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怎么就是缠着我不放呢?夏芍低头看向夏志伟,我跟你说过一次,又看向夏良,跟你说过两次,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鞭子,神态不解,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高义涛在旁边无声一咳,忍住闷笑——像!太像了!这被人惹恼了的模样,跟当家的少年时期真是太像了!
而夏志伟和夏良此时哪里还顾得了夏芍会不会真招呼他们?二人此时此刻看夏芍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变态一样!
她绝对不是在看玩笑!他们已经不敢认为她在开玩笑了!
而夏芍果真是说了话,既然是记性不太好,那就得对症下药,打身上不太好使,我来帮二位治治脑子吧。
她把皮鞭又交换给了身旁的安亲会执刑者,牢里的两人却没因为她这个举动而安下心来,反倒是瞪大了眼,越发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