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脑子?
什么意思?
正当两人惊恐着猜测着,却忽然一齐觉得浑身发冷,眼前的场景忽然变了!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躺在了手术台上,手脚被人绑着,夏芍穿了一身白大褂进来,手中拿着明晃锋利的手术刀,对躺在床上的他们说道:我来看看你们的脑子。
这、这是要给他们开颅?
不不不不不……夏志伟哆嗦着惊恐叫道。
不要给我开颅!不要给我开颅!夏良更是喊道。
而夏芍却仍然是从容浅笑的模样,完全对他们的惊恐置之不理,拿着手术刀便朝他们的头皮一刀划了下来!
啊——两人一声惨叫,眼神惊恐,浑身都在抖,夏良更是湿了裤子。
但恐怖的画面没再继续,却是又变了!
这一回,夏志伟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眼神怨毒,双腿处还流着血。那是他已经过世的结发妻子,妻子握着尖刀疯狂地朝他的肚腹刺过来,声音凄厉,夏志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志伟大惊,不知道怎么看见了已过世多年的妻子,还听见了她临死前的那句话。难道……真是她变成了鬼?他下意识就逃,却发现手脚还是绑着的。他逃不了,见妻子扑过来,只得慌忙大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要怪你怪那个老头子!是他看上了你,我欠了他的钱,你不去,我和儿子就得死!你、你走的时候,肚子还没这么大!你、你去找他!去找他!是他害死你的!
妻子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扑过来便是一阵乱捅!他看见自己的血从肚子上流出来,跟她当初流产而死的时候差不多。
而夏良此刻眼前看见的事却跟父亲夏志伟不一样,他看见太多的人,都是当初暴力讨债和拆迁的时候害死的老人,有一名老人带着他孙女出现在他面前,两人扑上来就咬他的肉,吓得夏良直叫:不关我的事!是曹总让拆的,曹总买的地!谁叫你们不肯搬!你、你们要是乖乖搬走,你就不会死,你、你孙女也不会被兄弟们……我、我们们也没想到她会那么不经折腾,一晚上就、就死了……
那我呢?又有一名年轻少妇模样的女人问道。
夏良吓得直叫,拼命往后退,那是曹总看上的你,是他事后把你赏给我们们的!你找他、找他!
父子两人一通惊恐地乱叫,眼前恐怖的画面让他们几欲发狂。而牢外走廊上,高义涛和三名安亲会的人却都是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们看见夏芍负手而立站在牢外,她什么也没做,里面的两个人就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狂!说的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似乎看见了很恐怖的事,他们两人手脚还被绑着站不起来,两人便在地上滚来滚去,拼文挪动,表情见了鬼一般,眼底都迸出血丝。因为动作才ji烈,伤口裂开,牢里一地的血迹。
这种诡异的事情让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安亲会的人都看向夏芍,总觉得这事跟她有关!
她到底做了什么?
看起来,她什么也没做啊?
夏芍自然是做了些事情的,她此刻负着手,手中龙鳞匕首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浓烈的阴煞之气散出,被夏芍引成一线,直逼夏志伟和夏良父子的眉心!
阴煞之气缚人手脚时会感觉手脚发麻发冷失去知觉,而进入人的头脑之后,便能让人产生幻觉。
平时,有些人看见灵体,有一种可能是真的见到了灵体,而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阴煞侵了头脑而产生的幻觉。
以前丧葬风俗还是土葬的时候,老辈儿常有一些带有鬼故事色彩的民间故事,比方说,有人夜间赶路,路过荒郊野外的坟地,结果遇见了孤魂野鬼,回来以后就精神失常疯疯癫癫的事。这种故事民间一般认为是叫鬼摄了魂去,但其实不然。这样的事大多是被阴宅煞气所侵,使人神经错乱,产生了幻觉。
而人为用阴煞攻击人也能产生这个效果,根据阴煞的程度轻重,产生幻觉的时间有长有短,轻则只是产生些幻觉,重则连神经受损,丧命都有可能!
幻觉往往看见的都是人心底最恐惧的事,今晚夏芍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付人,但看起来,他们父子两人平时没少干害人的事!
孽债不少啊!
夏芍眯了眯眼,仅仅听着他们父子口中那些话,就让人能想象得出,他们干了多少害人的事!
高老大,我想单独跟他们两人相处一会儿,行么?牢里,夏志伟父子还在语无伦次,夏芍却是转头对高义涛说道。
高义涛当即便点了头,那好,我带人出去。把人留在来路电梯处等夏小姐,您处li好了让他们带您上来就行。
夏芍淡淡笑着点头,道谢过后,高义涛便把人带走了。
将人留在了电梯口处,高义涛独自乘了电梯上去,回来亿天俱乐部顶层的会客室。会客室里,一台电脑放置在办公桌上,电脑开启着,屏幕却是关着的。
高义涛走到座椅里坐下,打开屏幕,屏幕里传出的正是地下牢房里的画面。而这些画面正在电脑上实时通过内部系统传送着,接收方是台市安亲国际集团总部。
台市,安亲国际集团总部顶层的董事长私人房间里,容颜如画的男子正喝着茶,含笑看着面前的传送画面。画面极为清晰,多角度地拍摄着,最近处连少女颤动的眼睫都看得清楚。
画面里,牢里地上的两人仍然在精神错乱般惊恐喊叫着,少女却走进了牢里。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便又走了出去。
她在牢外的地上蹲下身子画着什么,血不够了就进去沾点,渐渐的,地上慢慢显现出让人看不懂的图案来。看着像是符箓,又像是某种奇门阵法,画好之后,她便坐去阵法之外,盘膝掐动指诀,变幻极快,片刻之后,只听她呼喝一声,着!
牢房里的父子两人忽然便不动了。
两人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睁着眼不动。夏芍却是走进牢房里,拿了角落里一块丢在一旁的蒙头用的黑布擦了擦手指,有拿出去踩着把地上的阵法血迹擦了,然后便倚着墙站着,等。
没过一会儿,父子两人才动了动,眼底渐渐有了神。但当两人回过神来以后,还没从刚才看见的恐怖画面里缓过来,一看见夏芍站在牢房外头,两人便眼神变得惊恐万分!
这惊恐再也不是她刚进来时,两人那种惊骇中带些愤怒猜测的目光,他们再不敢有恃无恐,他们这回是真的相信,这女孩子胆量心性不同于常人,她真的敢干出让他们两人死在这里的事!
你、你……放了我们们!我们们再也、再也不来了!夏志伟声音都在抖,瞧着凶神恶煞的人,此刻眼底有的不过是惶恐。
老夏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女孩儿?
等他们回去了青市……
放了你们?放你们回青市,继续给我惹麻烦?夏芍笑了,我看起来有这么傻?
不敢!不敢!堂妹……呃不,夏小姐!你、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们!我、我回去以后一定劝曹总,不、不要打你的主意……夏良赶紧求道。
哦?就只有姓曹的么?你们气了我爷爷奶奶,打了我父亲,又坏了我名声,这事怎么算?夏芍气定神闲倚着墙淡淡笑问。
我们们、我们们给老人家道歉去!
对对!道歉!道歉!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了我们们!
父子两人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脸面?连求字都说出来了,头更是砰砰磕着地。
夏芍这才满yi笑了,知错能改,是最好不过的。后天过年,我在市里瑞安酒店订了年宴,希望你们能来,把该说的跟老人说清楚。只要你们说人话,让老人家不担心了,我就放你们父子回青市,怎么样?
都听您的!听您的!
您怎么说,我们们就怎么办!
那好。夏芍露出满yi的笑来,转头看向走廊尽头,有人么?
她这么一唤,在电梯处等着的三人立刻就走了回来,看见夏芍之后问道: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这两个人我怕是要麻烦你们一下了,请给他们弄点药,把身上的伤擦一擦,后天晚上再放了他们。烦劳之处,我会跟高老大说清楚的。夏芍说道。
三人立刻就应了。
但牢里的夏志伟和夏良却忽然愣了!
因为夏芍话里一个人——高老大?哪个高老大?不会是……安亲会东市堂口的堂主,高义涛吧?
高义涛的长相,夏志伟和夏良是没有机会见到的,但他们对名字却是耳熟能详的!除了严龙渊以外,青省里安亲会里的第二员狠角色!
这么说,今天绑了他们父子的,是安亲会的人?!
对于今天被什么人绑来了,父子两人不是没有猜测的,毕竟对方训练有素,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混混。但事情发生得太多,两人又是挨打又是被罩着头的,心情又是惊惧不已,这些事哪里还能有心情考量?
而此时此刻,听着夏芍话里提起的高老大,再看看眼前这三名神色冷肃的人,和这不同寻常的地牢,除了安亲会,还有哪个帮会会有这种手笔?
这个发现,让夏志伟和夏良惊恐不已,他们都是道儿上混的,听说过太多安亲会的狠辣和传说,怎能不惧?
而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芍竟然能请动安亲会的人,把两人安排在这样秘密的地点!
这明显就是跟安亲会关系不一般的!
夏芍认识安亲会当家人龚沐云的事,夏良是听说过的,但是他没放在心上。这就跟曹总看上了她一样,漂亮的女人总会吸引男人的注意,说白了也只是当做床上的玩物而已。安亲会的当家,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对自家堂妹是认真的?这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父子两人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却没想到,今天正是栽在了安亲会的手段上!
夏志伟和夏良开始震惊地盯着夏芍,仿佛怎么也理解不了,夏家就是个普通家庭,这样家庭出身的她,怎么就能跟安亲会扯上边儿了?
她要真是有龚大当家的护着,那、那曹总在她眼里,根本就可以不惧!就算是曹总,也不敢得罪安亲会!而他们今天却是仗着曹总的势,就跑回老家去闹事了?
这、这……
父子两人终于知道干了件什么样的蠢事!
夏志伟刚刚还在心里想着,只要能让他们父子回到青市,他绝对要给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好看!但不过是片刻工夫,现在他心底,哪还再敢有这种想法?
两人像对待祖奶奶似的砰砰磕头,再三保证过年那天一定好好给老人赔罪,好好给夏芍恢复名誉。夏芍却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父子两人都没看到她眼底的冷意。
放他们回去?那自然是要放的。但是回去之后,两人再发生什么,那就跟她无关了。
夏芍乘着电梯回到会客室里,跟高义涛道了谢。
却不知此时此刻,深夜里的台市安亲集团总部,龚沐云放下茶杯,垂眸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修长如玉的指尖绕着温润的茶杯,指尖温度凉薄。
曹立?
此刻已是深夜,夏芍从家里出来时便已是半夜时分,高义涛派了安亲会的车来,送夏芍回桃园区。夏芍却是拒绝了,自己出去打了计程车。
坐进车子之后,夏芍便给徐天胤打去了电话。她知道他必然不会睡,因为她今天动用了龙鳞。在半夜出门的时候,她为了怕自己今晚会用到龙鳞,提前给徐天胤发去了信息,简略提了提家里亲戚闹出点事,她要去解决,如果他感觉到龙鳞出鞘,别担心她,不是要紧事。
接到这样的信息,以徐天胤的性子,必定是不会睡了。因此,夏芍在车里便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那边便接了起来。
喂?男人冷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子里听着却叫少女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好了,解决了。我现在回家,师兄别担心了,早点睡。夏芍嘱咐徐天胤。
嗯。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但男人却是没挂电话。
他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只是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呼吸声,夏芍忍着笑,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唔,聊天。
夏芍噗嗤一笑,一晚上心底的冷意都被这话给笑散了——聊天?他这沉默寡言的性子,聊得起来?
笑归笑,夏芍却是知道,这男人八成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便问了起来,快过年了,最近家里都准备得好吗?
嗯。
老人身体好吗?
嗯。
师兄想我吗?
嗯。
一问一答,夏芍忍着笑。好吧,这就是聊天。
如果,这就是聊天的话,她好想试试,哪天跟师兄吵架会是什么样子。能吵得起来么?
夏芍笑着,今天的气愤一扫而空,直到到了桃园区,夏芍下了车来才嘱咐徐天胤早点休息,这才挂了电话。
她走进小区里,哪知京城方向,男人立在黑暗的屋子里并没有动,他坐在椅子里,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叠资料。都是有关她家亲戚的情况。在这堆资料的最下方,却放着一份不属于夏家亲属的资料。
男人的目光落在上面贴着的照片上,月色照进屋子落在他背影上,剥离出凌厉的轮廓,危险的气息沉在屋子里。
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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