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尤就被嘈杂的人声吵醒,土匪们的鬼哭狼嚎传遍了整个山野。
右军士兵们拿着矛驱赶着那些山贼,看见不听话的手里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这些山贼都会被充作奴隶,要么在军队充作战奴,要么去做苦役。
尤看到人群里有个人影一瘸一拐的走着,他跟不上大部队,已经吃了不少鞭子,肩膀上烂了一片。
尤急忙跑过去,瘸子对他有恩,他不能看着他继续吃鞭子,他会被打死的。
一个右军士兵凶神恶煞的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他们对这些山贼都没有好感,山贼都是白国的毒瘤,死一个就少一个。
啪!这个士兵
再度挥起手里的鞭子,这个山贼又老又瘸,就算是当奴隶也是浪费粮食,打死在路上也省事。
他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带起一声脆响,却在落下的一瞬间被一个人抓住了!
尤眼疾手快,在鞭子快要碰到瘸子的一瞬间将鞭子揽在了手里,一条胳膊顿时皮开绽。
“哪里来的丑八怪,你找死!”那个士兵眼前一晃手里的鞭子就被一股巨力扯住,他差点跌倒,脸上挂不住,作势要抽出鞭子再打。
尤的右手死死的拽住鞭子的一头,那个士兵用了最大的力气脸色涨红,可鞭子在尤的手里纹丝不动。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个小队长看到了这边的况,今天要赶回白国都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有人要造反!”一群士兵围住了尤,尤形高大健硕,比一般的人高出半个头。
众人看着一伤疤的尤,尽管他站在原地不动,但是却将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右军士兵都吓住了。
“一个奴隶”尤上的锁环还没有去掉,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份。
瘸子看着尤挡在他的前面心里五味杂陈,他并没有为他做什么,可是尤现在却在冒死保护他。
“都散了吧,这是我的人。”阿凝换了一战甲走了过来,铠甲上的兽纹精致细腻,只有将军才能穿这样的甲胄。
“将军,你的伤还未好,还是穿便装吧。”徐子厚跟在她的后面,他从女医官那里得知,徐凝上的伤深可见骨,需要好长一段的时间才能养好,而这将军凯,有几十斤重。
“不碍事。”徐凝挥了挥手,她走到尤的面前。昨夜光线并不怎么好,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看清尤的样貌。
面对着周围的指指点点,尤丝毫不在意:“他不是土匪,是他们掳来的医生。”
瘸子感激的看着尤,他说过了很多次,可是这些士兵还是打他。
“这些山贼害了多少人家,这医生救山贼的命就会害了其他人的命,不打死他天理难容!”那个右军士兵喊道,瘸子是山贼的医生也是他对瘸子额外“照顾”的原因之一。
白国是一个很小的诸侯国,他们这些当兵的就有认识的人甚至是亲人遭到过山贼的迫害,对这些山贼他们是恨之入骨。
徐凝看向尤,这士兵说的在理,况且她不能为了一个山贼强行要求自己的士兵压抑自己的仇恨。
他并没有做错,不管瘸子有没有害过人,他始终是一个山贼。他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流着别人的血。
她是可以强行要求自己的士兵听话,但是她现在刚刚坐上右军主将的位置,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剿匪,但是白国上下都在盯着她这个主将的一举一
动,在这场权力更迭的斗争之中,她如履薄冰。
“他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尤不知道怎么去帮瘸子找理由,这不是他的过错,而是这个时代的过错。
他无法冷漠的看着这个可怜的老头死在这里,而且他还救过自己的命。
“这些山贼会充作军奴,经历三场战役不死可以恢复自由,这个山贼按法度处置即可。”阿凝对那个小队长说道,她这样做既保证了瘸子暂时不会被打死也不会让她手下的士兵不服她。
“是,将军!”小队长和那个士兵双手抱拳低头应到,他们对这个将军还是十分信服的,不然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她,他们都曾是她父亲最忠实的部下。
尤松开了鞭子,他不知道军奴是什么,小声向瘸子问道。
瘸子面如死灰的告诉他,在打仗的时候双方都会派出奴隶去限制消磨对方的军力,奴隶挣扎求生的意志强烈,可以对对方的军阵造成一定冲击,但是充作军奴的奴隶很少有能活过三次军阵冲杀的,基本都是死定了!
尤皱着眉头,别说三次,瘸子一上到战场肯定就是有死无生,这和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怪不得会留着这些山贼的命,原来是要用他们的命去填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