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世间方之难,不如一醉忘百忧。”这时,一个邋邋遢遢的老头突然坐在了白生平的旁边,像是一个乞丐。
这邋遢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特大号的葫芦,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着酒。
白生平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体和心里的双重痛楚。
“来,喝一口,这可是好东西呀!”那老头有往白生平这里靠了靠,把酒葫芦凑到白生平的眼前。
白生平还从未喝过这粮食酿出的酒,他是奴隶出,唯
一一次的出远门还是去上战场。
可以说,他之前的人生二三十年如一,过着不当人的生活。
搁在以前,白生平可碰不到酒这玩意儿。
白生平也不跟这老头客气,他既然说这东西能解百忧,不知能不能解了他的忧愁
白生平灌了几口,只觉得又苦又涩,但是和他心中的苦比起来却又少了几分。
烈酒刚刚下肚,力一散,白生平只觉得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谢谢老丈。”白生平虽然不知道这邋遢老人什么来路,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乞丐。
他很像一个人,但白生平却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老人。
“莫得谢我,老朽出来买酒吃,没想到又见了你。”这老人摆摆手,宵之后,偌大的朔城能买到酒的地方,只有这风月楼一家。
“老丈见过俺”白生平诧异,他原以为这老丈只是路过,却没想到是特意过来找他的。
“是啊,白天的时候我在镇子那府衙门前见一男人在哭,那是你罢。”这邋遢老人,就是白天那个。
“老丈见笑了,不知怎的称呼。”白生平摸着脑袋后的包,白天他有些失控了。
“你叫我十绝吧。”十绝从白生平手中接过酒葫芦,兀自灌了两口。
“十绝”白生平念着这个名字,只感觉这名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只当是他少见多怪了。
“唉……”十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倒是把白生平搞得莫名其妙。
“老丈莫非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白生平问道,一声长叹,隐藏着许多的不为人知。
“是啊,很难很难的事。”十绝把酒葫芦又塞回白生平的怀里,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对饮起来。
“我路经此地,是为寻友。”不等白生平发问,十绝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可是老丈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吗”白生平下意识的就以为十绝的朋友不在了,毕竟看十绝的年岁已经很大了,他的朋友自然和他一样的年岁。
“那到不是,他不在白国,我只是路经此地罢了。”十绝笑着摆摆手,他那朋友要是能出事,那可就出大事了要。
“那老丈为何叹息”白生平狐疑的问道。
“我这一路走来,见了许许多多像你这样的人,见了许许多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何能不叹息呢”十绝反问道,他盯着白生平,眼中丝毫没有醉意,倒是有一股令人瞬间清醒的精芒!
“老丈心善,见不得人苦。”白生平下意识的躲开十绝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目光十分刺眼。
“是啊,世间真苦啊,可是我却只能袖手旁观。”十绝对着葫芦嘴,大口畅饮,像是要把这世间的苦海吞进肚子里。
“老丈也是人,
人尚不能自救,如何去救他人”白生平不知怎么的,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只是想到自己,自己尚不能救自己的女儿,看到别的苦哈哈他哪有余力去救啊。
“不是这样啊,我等,我等是想救这世人啊!”十绝吼了一声,吓得野猫野狗乱窜。
十绝眼里的精光散去,喝了如此多的酒,他终于醉了。
白生平被十绝吓的说不出话来,救世人,这是何等的大话,也只有疯子和醉鬼说得出口吧。
白生平突然想起那熟悉之感是在哪里了,这老头和那个告诉他生命平等的男人带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他们都很,狂妄啊。可是他们说的事,却是想想都觉得好。
如果生命平等,如果有人救世,那他的女儿就不用遭受那不公的命运了吧。
“我白天见你,我对自己说,随他去吧,救不过来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现在又看到你,我就想啊,你就是世人啊。”
“你有一句话触动了我,你说人难自救,所以,趁我改主意之前,我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