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郎似乎看出了刑部尚书大人的心思,眯着眼睛,再次阴沉着脸色冲尚书大人阴冷地说:“剥皮!抽筋!碎尸!”
“啊……”洪尚书见过不少酷刑场面,但是听吉郎这么说,他还是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颤声道。
“怎么”吉郎分明看出了尚书心怯,盯着尚书又说,“剥皮抽筋碎尸可是左豹非礼小姐时在街面上说过的话。左豹狂妄,要是对他的刑罚不够酷,到时千岁追究起来,不光你难逃罪责,我也一样难逃罪责。
就因为剥皮抽筋碎尸的刑法严酷,所以我才反对大人跟左侍郎通气。左侍郎不知情,刑部也因此可以顺顺利利地对左豹施以严惩。不是吗”
“是!是、是!是!”吉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洪尚书脊背发凉,他丝毫不敢再说什么,话说多了难免有破绽,吉郎就抓住了他刚才的的话柄,当前他哪里是在跟他这个尚书在协商,而是在威逼他。
透过吉郎瘦削的脸,阴沉的神色,洪尚书似乎看到了双眼细长,鼻如悬胆,面相威严的虎千岁正在冲他狰狞地笑呢。
洪尚书真的心怯了,两面都得罪不起。他多多少少识透了吉郎的心意,他说对左豹施以剥皮抽筋碎尸的酷刑,未必就是虎千岁的命令。
别看吉郎不过一个宰相府的书吏,他敢如此决绝地对左豹施以剥皮抽筋碎尸的酷刑,没有人给他撑腰,没有十足的胆气,他怎么敢这么做左豹再不是东西,他的叔父左怨鸿还是兵部左侍郎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洪尚书权衡利弊,不得不打定主意,把心一横,决定照吉郎说的办。他不可能去核对吉郎说的话的真伪,谁让他是刑部尚书呢他必须得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为他的职位而提心吊胆。
“吉书郎,既然千岁有交代,我等就只能替千岁分忧。书郎以为,处死左豹的刑期选在哪一天为好”事已至此,洪尚书豁出去了,他这个时候眉头紧蹙,眯着一对细长的眼睛望着吉郎,听他如何说。
“事不宜迟。”吉郎瞅着洪尚书,忽然他看到洪尚书长相像极了虎千岁,一样细长眼睛,一样鼻如悬胆,只是面相不像千岁那般威严。吉郎感到好笑,笑一样的长相,他得听虎千岁的,而洪尚书却得听他的。
天意弄人啊!吉郎年岁见长,却一直固守着宰相府的书吏一职,怀才不遇的惆怅长期折磨着他,但是他只能压抑住愤懑,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乘机表现,以博得虎千岁好感而受到重用的机会。与其碌碌无闻一生,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一回。
也就是在长年累月对虎千岁脾气性格的猜摸中,吉郎了解了虎千岁,他知道这一次千岁交办他的任务,一旦他办好了,从此有可能会让千岁对他另眼相看,他也因此会从檐下燕雀变成翱翔蓝天的鸿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能否成功在此一举,虎千岁只是命他监斩左豹,命他全权惩处左豹,可是并没有向他说明该如何对左豹用刑,这正是千岁考验他的地方。
吉郎汇集这些年来的经验,他成竹在胸,理解如何惩处左豹才能博得虎千岁的欢颜,也就是说,虎千岁只要高兴了,他就会得到千岁赏识,能否在仕途发迹,得看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