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这妮子那嘴可是真够长的,你不过一日清醒时间,她也能寻隙将这些事情说给你听呢。”素心颇为好笑地道。
“她们几个是怕你的苦心不被我了解呢。”龙钰也笑。
“咦,相公,你那左手是怎么了,是受了伤吗?”素心终于还是发现了龙钰被白纱缠着中指的左手,不由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煎药时不小心给烫了一下。抹了些獾油,过两天就好。”龙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说是不用你煎药,让可儿她们去做就好,非要逞能,你哪里又是做过这粗活的人?”
一边埋怨,少女坐起身来,抓过他的左手,想要看看那伤的情况如何。不过看到那包扎的倒是极好,若再拆开只怕又牵扯伤口,让龙钰再白受一遍疼痛,于是最终也只好作罢。
结果,结果真如龙钰之前所预料的那样,素心在服下药后陷入昏迷,随之更是出现脉搏,心跳,气息变的极其微弱,甚至身体也变的冰凉,如此以来可是将这宋府上下都给惊动了。
宋问,宋则二人连夜分别自同城,临河驰马赶了回来。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变的气若游丝,脸色白的瘆人的素心,这二人的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那看向已经变的痴呆的,木木然独坐在厅角桌边的龙钰,二人四只眼中杀气几乎凝成了实体。
好在这二人作上位者多年,那城府涵养已经养的极为深沉,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暴发。可随着父亲一同赶了回来的宋琪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见了妹妹这副模样,一时间怒从心起,呛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一个虎跃,便向厅角木头似的龙钰头上当头斩去。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宋琪的长刀在将及龙钰眉心时地被两柄长剑给拦了下来。这宋棋定睛看时,却见拦下自己一刀的了除了自己的父亲,另一个人竟是可儿。
“你做什么?”同时两声发问,出自宋家父子口中,不过所问的对象不同。这宋问年斥问的是自家儿子,而他这儿子宋琪,斥问的却是竟敢拦下他的可儿。
“还请老爷,公子恕罪,小姐她在服药之前就已经明告小婢等人服药后的诸般症状,而且小姐还说,她相信姑爷,她的命,她的一生如今已然全托于姑爷手上了,百死无怨,成劫不愧,所以着婢子们一定用心看顾姑爷,不要让任何人等伤及他一分一毫。
小姐还说,若是自己的亲人伤及了姑爷,那么她之后便是病痛能够痊愈,也将无法自处。所以还请老爷和公子三思。
小婢这话,若是老爷与公子不信,这里有小姐留书为证。”
在宋琪的喝斥声中,可儿连忙弃剑跪地,那身形却是挡在了龙钰身前,更是一边磕头,一边将素心之前留下的话转述于这父子二人。末了,将腰一挺,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于二人。
满心狐疑的宋问自可儿手中接过信来,又回头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转身两步走到燈前,将信拆开,借着灯光看那信上内容。此时宋则也是踱到近前,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向那一张信纸上望去。
“是心儿的笔迹没错。信中所说与可儿这丫头所述没有出入。只是大哥啊,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啊,你说咱们心儿如此聪明,怎么就,就信了这傻小子的鬼话。他,一个傻子,开出的药也是浑吃的么?”
虽然因着这信,信了可儿所说,可是对于这素心对于龙钰的态度,宋则心中可就有一百个想不通了。
“别说你想不通,就是我这个当爹的也想不明白呢。可咱们却都是了解心儿的,这若是说别人失了谨慎,难免轻信与人,可是心儿她会么?以她的智计心思,有谁又能骗得了她?”宋问也是苦笑着摇头,一副极为不解的样子。
“若说这世上,或许有人论起智计心思能够胜过心儿,可这傻小子。”抬手指了指角落里呆坐着的龙钰,宋则很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