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没给姬兰发消息,在她的小楼里边喝茶,边等她。
月脂终于学会了不引动禁制,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虽然心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江宁知道这是个可怕的女人。
月脂坐在江宁对面,拿着一杯热茶,并不喝,好像身上很冷,在用它温手。
她脸色惨白,头发有些乱,前面一些头发由于痛的出汗而打起绺来。
她也没心思去打扮一下,现在她心中充满了矛盾,江宁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来克制自己,但江宁知道她一定很痛苦。
现在姬兰的院子就剩下她、姬悦和狄轩,叶沁不在北安城,叶兰也很少回来。
她把院子里原来的种的各种花全铲了,种了茶树,这要是叶沁回来一定会抓狂。
白中带粉的茶花正开着,满院茶香,坐在亭子里,闻香赏花,月下还有一位美人相伴,也是一件乐事。
月脂却看不得江宁惬意的样子,恬静的院子中,能听到她指节的脆响。
江宁也不与她说话,她无法用言语解除月脂的痛苦,也不可能变成一个让他喜欢的人,他杀了太多文和会的人,这些人不会全都该死,但一直压在他心底的痛,被翻开后,他向一头失控的怒狮,他没有去问根源,也不想知道,只想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就想月脂想让江宁痛苦而折磨他的弟子一样,她没能力覆灭整个北安宗,连江氏都不可能杀尽,只有找这个系统中最脆弱的环节来动手,来平衡她心中的愤怒。
如果二者对调,月脂也会毫不留情的灭掉整个北安城。
江宁拿出一壶灵酒,自己没喝,推到月脂面前,柔声道:“这酒能帮你缓解一下痛苦,让你舒心一点。”
月脂没有拒绝,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这具躯体,如果真能得到江宁的倾顾,她还有机会翻身,当然最后她还是要杀江宁,这是她最终的目的。
她拿起酒壶,痛饮了一翻,沉沉的感觉不在,身体变的轻盈,眼前也不在是失去色彩的灰色调,变得鲜亮起来。
月光不在冷,茶香不在淡,树影也生了几分情趣。
可当她目光聚焦到对面这个俊美的男人时,头如针扎一样,让她一下翻倒在地。
她就那么躺着,流出两行清泪,她用极淡漠的语调道:“我恨你!”
说罢,她倒头睡去。
江宁眼底有一行泪,不是为她,也是为她。
姬兰推门进院时,看到亭子里的江宁和倒在地上睡着了的月脂,她愣了一愣,说实话江宁回来这几天,她一直没见到江宁,他就像一个影子,说是在江府,却见不到人。
姬兰打发狄轩和姬悦回去休息,并叮嘱狄轩把今天的功课做了。
江宁知道姬兰从来不用修炼,狄轩跟她一样,能有什么功课。
姬兰走进亭子,看了看地上的女人,问道:“这就是月脂?”
“消息倒是灵通,那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来看我?”
“别没良心,你回来的当晚我就去找了你,可你没在院子里。”
江宁笑着拉她坐在身边,道:“这段时间北安城有什么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