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照水无畏所指的通往空动系的台阶正要拾级而上,可刚登第一级台阶时,就遇到了问题。
什么问题?别看低低的台阶最多寸高,可我们竟然登不上去。
先是小精豆子,她走在最前面,才要迈腿去登台阶,就冷不防被弹了回去,还摔了个小屁墩。
当林莞尔把她扶起来时,她气得尖声地指着台阶说:这么不给面子,给个台阶上都不行。
我边笑她边去登,可感觉台阶上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将我阻挡在墙外。
林莞尔也试了一下,依然是登不上去。
我一看这阵式,便助跑了几下,向第一级台阶攀去。可没成想,就像撞上了一个弹簧网,我猛地就被弹出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林莞尔见我摔倒了,忙去搀我。这时她发现我两个膝盖里忽然闪起了绿光,便欣喜地说道:天帆哥,你的身体恢复了,你可以用那些大侠们赐给你的神通了。
我一听,在高兴之余又问道:这台阶好像有股气囊在顶着,你说我该用哪个神通呀?
林莞尔想了想说:天帆哥,你不是刚学了水老师的“击水穿石”和“水往高处流”吗?可以把它们揉在一起试试。
我一听在理,便又退回溪流里,找了一个齐胸深的地方,双掌在水里一运,再冲准台阶处猛地一推,顿时几股水流便向台阶处击去,类似于高压水枪射出来的水。
效果出来了,但见那水流竟穿过第一级台阶,溅打在第三级台阶上。
这证明什么?这证明我击出的水流可以冲破这不知谁设置的“气障”。
想到这,我喜形于色地对林莞尔和小精豆子说:我边“击水穿障”,你们边上去。
林莞尔问道:天帆哥,那你怎么办?
我得意地说:等你们上去了,我自然就能上去了。
说完,我又去用力击水,这下水流竟然冲到了第六级台阶。
我一看是这个样子,便示意她们赶紧上台阶。
总共就十二级台阶,当我将水流击到最后一级台阶后,林莞尔她们已经上去了。
我呢,控制不住征服这种台阶的兴奋,再加上想过过水瘾,便一次又一次地将水流击向台阶。
不过这回很奇怪,台阶并没有再一次被打湿,我击过去的水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吞进去了。
与此同时,林莞尔她们在上边喊着:天帆哥,该上来了。
等我击累了,我便从溪流里出来,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朝上走,可刚迈过第六级台阶,眼看就要跨上第七级台阶时,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又一股巨大的水流,将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
摔得我那个痛呀,简直想要撕心裂肺地喊出来。这还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我被浇了个落汤鸡,那种狼狈相,准保让小精豆子笑话。
果然,只听小精豆子说道:天帆哥,人家都说做为一枚帅哥,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可你现在发型都乱了,从一枚帅哥变成一口帅锅啦。
林莞尔一看我摔得那么残,想要下来看看,可她现在是想下台阶也下不去了,因为又有一股气障顶住了她。
没办法,我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从第一级台阶重新往上上。可设置气障的家伙又故伎重施了,我竟然又连第一级也迈不上去。
奶奶的,这可如何是好?忽然我想起了铁匠王的战斧,对,我看看用战斧能不能劈开。
想罢,我召唤出一把战斧,向空无一物的台阶劈去。这下可好,还未等劈下去,那气障就将战斧顶飞了。
不行,我再用用阳隧的阳化功试试。想罢,我席地跌坐,在意念中顷刻之间化成“五味真火”,向气障烧去。不烧则已,一烧,那气障猛然膨胀起来,一下子将我顶落到了溪涧的下游。弄得我从所谓的五味真火即刻坠落成狼狈不堪的肉体凡胎,一头栽倒在溪流里。
老天爷呀,非要逼我使出绝招不可吗?于是我从溪流里钻出来,定了定神,边从耳道里发出聋侠的“声波术”,边向台阶走去。
这一招果然灵验,我自己都能感知道,有一股又一股持续的声波正在空气里激荡着,它帮我一层层冲破气障的阻力,助我一层层登上台阶。
当我快登到第四个台阶时,陡然从台阶上走下来一个人,看模样,近六十岁,剃得锃光瓦亮的脑袋,身着宽袍大袖的道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左手又拿着一把拂尘。这位大爷,看着僧人不是僧人,道士不是道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只听那位大爷说道:箫太子,你的声波术是不是跟聋侠学的?
我因为要在耳道集中意念才能使用声波术,所以不能接他的话。
他见我又用“声波术”费劲地登了二级台阶,便说道:箫太子,你如果继续用声波术跟我的“气压术”较量,恐怕吃亏的是你。到时候你可不仅仅会被甩到溪流里,搞不好,会被甩到离此一百里的无界山上去。
我仍不听劝,继续运用声波术朝上走。那位大爷叹口气说:算了,我怕了你了,我还是让一步吧,以防引发恶性“交通”事故,让我不好向上交待。
话罢,但见他用左手朝溪涧里一甩拂尘,只听见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呼啸而去,撞击到溪流里,不仅将溪流炸起阵阵巨大的浪花,更将溪流下面的许多鹅卵石炸个粉碎。
我被这巨音,这惨烈的景观震懵了,即刻收回声波术,呆在了那里。
那位大爷拍拍我的肩膀说:箫太子,我叫因不空,咱们可以上去上课去了。
我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你的气流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因不空答道:我所调御的气流,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你越强,越能激发出它成倍的反噬。这全都是因为“空”,有了“空”,才有“气”,有了“气”,才有“力”。怎么样,要不要更进一步体会一下“空”的妙用。
我礼敬道:求之不得。
因不空拉着我的手边朝上走边说:那好,咱们先去钻空洞去吧。
我开玩笑地问:不会是防空洞吧?难道有乌云战车要过来轰炸?
因不空笑着说:是我讲的课“空洞”。
说罢,我们就来到了因不空的教学场所。说是教学场所,不如说它是一个儿童游乐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儿童游乐中心之中的“钻洞游戏”,这洞壳的外观也涂抹得花花绿绿,颇有童趣。
小精豆子一见,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但见她俯下身,撅起小屁股就要朝里面钻。
因不空鼓励她说:钻吧,钻到“彼岸”有更好玩的游戏。
眼看小精豆子钻进去了,林莞尔也拉着我朝里面钻。
这一钻可了不得,但见我们越钻越黑,越钻越没有尽头。
足足钻了快十分钟,小精豆子害怕了,只听她在前面哆哆嗦嗦地说:天帆哥,我不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咱们还是回去吧。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股超强的吸力吸着我们朝着走,渐渐地,吸力越来越强,直吸得我们头晕脑胀,天眩地转。
我们就像被强烈的龙卷风卷了进去,以极快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朝前滚。
终于,在快要吐出五脏六腑的时候,我们被扔出了“空洞”,可刚喘息片刻,定睛互相看了看我们彼此,又忍不住大吃一惊起来。
只见我们的头和脚直接相连,中间的脖子、上半身、下半身,几乎完全消失了,就连脑袋和脚都是扁平的,每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张大头贴,又都像一个不伦不类的纸片人。
正在我们纳闷时,有如巨人一般的因不空出现了,他的出现一下子衬托出我们是如此渺小,又如此的弱不经风。
只听他用打雷一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没经你们允许,我就把你们压缩了一下。你们现在已经成了压缩人了,甚至可以直接粘到纸上,便于携带。
可不是吗?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从他嘴里带出来的气息就将我们直接吹倒在地,我们只能躺在地上,仰面看着他。
小精豆子一听他说这话,便闹着说:我不要做压缩人,压缩人太难受了,快给我变回来。
我也愤愤地说:未经我们允许,你就把我们变成压缩人,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吧?
因不空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们体验体验做个压缩人的滋味。
我追问道:体验这个有什么作用?
因不空继续说道:当然有作用了,首先,只有成了压缩人的人,才有资格下一步把别人变成压缩人;再者,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办法吗?
我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地问道:那以后还能把那些战士从压缩人复原成正常人吗?
因不空答道:当然可以啦,这样做的好处,一者可以阻止战争的发生,二者还便于节省空间呢。你想如果一群人呆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都变成压缩人,该多节省空间呀,比如监狱,假设把犯人都变成压缩人,该节省多少地方,多少成本;再者也方便运输,一辆云车公交最多乘坐六十个乘客,倘若乘客都变成压缩人,乘坐六百个都绰绰有余。
我先点头后摇头地说:用压缩人来阻止战争这一点非常可行,其它二点,有些太过了。
这时,小精豆子又急着说:快把我复原了,我受不了了。像个纸片子似的,风一吹就吹跑来。
果然,真是说风来风就来。
小精豆子刚说完,但见前面有一个类似于大喇叭的容器将我们陡然以旋风的形式吸附了进去。
我们是从喇叭嘴被吸进去的,这大嗽叭足有十米长,我们三个在里面你碰碰我的头,我碰碰你的脚,那种“难分难解”的纠缠劲,让人煞是分裂。坚持了约有五分钟左右,我们又被旋风从大喇叭张开的大口里吹了出来。
可刚一吹出来,我们就被框进一个轨道里,上了一个类似于儿童滑梯似的东西上。人家的儿童滑梯都是从上朝下滑,我们的儿童滑梯倒好,是从下朝上滑,而且越滑越高,越滑速度越快,越滑越没有尽头。
正这时,我发现坐在我前面的小精豆子和林莞尔如吹起来的气球,背影越来越鼓,体形越来越大,便大喊道:你们俩怎么啦?难道水肿了吗?
两人一听,纷纷将头扭向我。妈呀,小精豆子的锥子脸竟然成了超级大饼子脸,林莞尔的小圆脸呢,也像一面忽然暴肥的大圆月。
再看她们的身子,哪里还像原来那样娇小玲珑,全都成了五大三粗了。
小精豆子看着我,也惊叫着说:天帆哥,你这是从小白龙变异成大恐龙的节奏呀,瞧你那张巨脸,早晨起床洗脸,洗一天也洗不完,面积太大,疆域太广。再看你现在的大粗脖子,假设你要是被砍头,累死十个刀斧手也砍不到根。别说上吊了,那还不气死一百棵歪脖树呀!
我不接她的话茬,问林莞尔说:莞尔,你说是不是因不空那老家伙又把咱们放大了。
林莞尔点点头说:很有可能,我有一种被气吹起来的感觉,但愿咱们不会被吹爆炸。
这时的小精豆子不仅不害怕,反倒很兴奋,她又眉飞色舞地说:这种倒滑滑梯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而且我一下子从个小人精变成了巨兽怪,你们说新奇不新奇?
林莞尔抚摸着小精豆子的大鼓脸说:小精豆子,别太激动了,小心一激动整个身子会崩破的。
小精豆子看着林莞尔说:林姐姐,你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现在再看你这双大眼,谁跳进去谁会淹死。
正说着,突然我们一下子从长长的滑梯里被抛到了高空,更令人惊异的是,我们竟然一个个开始悬浮在空中。
也难怪,一个个都被吹成气球了,能不飘在空中吗。别说别的,就说小精豆子那双小腿肚子,现在胀得都跟两个气囊似的。
小精豆子一见自己飘起来了,便问我说:天帆哥,你有没有一种去外太空时失重的感觉?说完,她就头朝下脚朝上地向我飘过来。
我头脚处在同一个水平线地说道:是有点那种感觉,只是不知道这种无着无落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
正说着,但见从地面上抛来一张银色的巨膜,将我们都罩进了其中。渐渐地,巨膜越收越小,越收越紧,把我们也越收越低。快被收到地面时,我发现我们从原来的“气球人”都逐渐被“泄了气”,慢慢恢复成了正常人。
一落地,小精豆子就被摔了个大马趴,我呢,虽然调节了一下身体的平衡,但也因为惯性使然,也来了一个狗啃地。只有林莞尔,就地翻了三翻,算是避免了倒栽葱。
这时,因不空过来了,他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边收巨膜边说: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险?刺不刺激?膨不膨胀?
小精豆子站起来,拍拍手说:我还要玩,还没有玩够呢。
因不空哄道:别着急,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回过神来问:你刚才从压缩人又把我们变成了什么人?
因不空指着那个大喇叭说:那个东西简单来说是个“扩气器”,其实内部原理很复杂,我一时半时给你们讲不清,你们也听不懂。我呀,通过那个“扩气器”将你们变成了“膨胀人”,想让你们体验一下人膨胀后的感觉。
我叹口气说:人膨胀了真有些如履薄冰,不知哪一刻就“崩盘”了。
因不空点头道:是啊,不是我膨胀系数控制的好,还真说不定呢。不过这种“膨胀人”的神通术,用好了,也可以达到阻战止战的目的。
我点点头说:有道理,可以考虑。另外我再问你,你那个神奇的膜是什么膜?
因不空指着已化进自己右手手掌里的膜说:此膜叫吸人膜,它不仅可以像刚才那样把你们从天上捞下来,且将膨胀人变成正常人,它还可以把千军万马吸纳进去,化进手里。必要时,再释放出来。
说完,他用自己的右手手掌握住我的右手手掌,顺势将我拉起来说:箫太子,此膜我已给你复制了一份,希望你能用好它。
我又点点头说:谢谢因老师的教诲,学生谨记。
因不空笑着说:好啦,儿童游戏玩完了,咱们再玩点大人游戏如何?
小精豆子不干了,她缠着因不空说:因老师,我还没有玩够呢,能不能再加一个儿童游戏?就一个。
因不空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小精豆子的头说:就一个呀,说话算数。
小精豆子肯定地说:就一个,一个之后我就长大了,就成了大人了啦。
因不空问小精豆子说:小精豆子,你有泡泡糖吗?
小精豆子眼睛一亮地说:有啊,多着呢。说完,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泡泡糖。
因不空把糖盒拿过来,打开后朝里面吹了几口气,然后迅速盖上,摇晃了几下对小精豆子说:现在你可以吹你的泡泡了。
小精豆子一听,忙从里面拿出一粒泡泡糖,嚼了嚼,开始吹泡泡。但见小精豆子越吹泡泡越大,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将一个小泡泡吹成了比氢气球还大的大泡泡。
吹到这种程度,林莞尔忍不住问因不空:因老师,您这是想让小精豆子乘坐泡泡球上天吗?
因不空摇摇头说:刚才你们已经上过一次天啦,虽然它可以带小精豆子上天,但现在没有必要再去上天。我这是在教小精豆子制作泡泡弹。
林莞尔疑惑地问:泡泡弹?是不是跟哑侠的“泡泡功”有些像?
因不空笑着说:那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套人玩的,一个是粘人玩的,不信让小精豆子向你吐吐泡泡。
小精豆子一听,猛然把那已变成热气球般大的泡泡朝我吐出去,我还未来得及防备,就突然被粘在了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