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东西将老渔夫罩住了呢?还未待我们看清,那罩住老渔夫的“铁塔狱”就快速旋转着,向神通运动馆的上空飞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但见在前排就坐的司马光向“铁塔狱”遁逝的方向仰天大喊道:太初真人,太初真人!
妈呀,原来这个老渔夫就是太初真人。本来指望太初真人赶到后能迅速救治小老婴,看来这下可要泡汤啦?!
司马光见太初真人被“铁塔狱”拘走,不由将火气发泄到正在戏台上的郝正人身上。
可他正想施展射线术将郝正人击倒时,没想到戏台上火速拉下一道大黑幕,将郝正人遮掩住了。
当司马光正要放出光毯向大黑幕驰去时,突然神通运动馆的上空又飞来一群驾着竹筏和各式云车的人。
我定睛一看,原来分别是会施展粘蝉功的粘蝉老人林竹仙、会施展阳化功的阳燧、会施展小隐形功的朱疱丁、会施展战斧的铁匠王、会施展手腿功的冷月溪、会施展“醉箭”的背锅老侠,会将松果制成炸弹的松爷,还有“神奇三侠”:会施展破幻术的盲侠吾目明、会施展声波术的聋侠吾耳聪,会施展泡泡术的哑侠吾言清。
还有二位不认识,一位头上裏一条火红色的毛巾,身穿火红色的粗布衣,焦炭眉,脸庞红如关公;另一位更是土得掉渣,老得像出土文物一般,不仅头发是黄色的,长胡子是黄色的,就连眉毛也是黄色的,身穿一身似乎是黄土做的对襟大黄褂。
待这些人停在清凉学院区域后,我们和司马光一起迎上前去。
双方一一行礼后,司马光对粘蝉老人说道:正愁没人呢,感谢列位大仙及时驾临。
粘蝉老人说道:司马大师客气,为清凉学院效力,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使命,应该的!
当粘蝉老人把诸位一一介绍给司马光时,我才知道那位头上裹红毛巾的中年汉子叫祝融,是莞尔原来在烤“冰糖葫芦梅“时提到过的会使“微波掌”和“火焰掌”的人。而那位长着黄眉毛的老者,便是我们在登空间系台阶时,莞尔也曾提及的会“扩地术”、“缩地术”的地仙爷爷。
介绍完这些“民间科艺人”后,司马光老师也把清凉学院水利系的水无畏、空气动力系的因不空、空间系的雪谢梅和梅谢雪、时间系的司马钟,还有量子系的忍无量介绍给了大家。
待最后介绍量子系的忍无量时,司马光特意向我说道:箫太子,上次你在清凉学院上课时,因为忍无量老师有事外出,所以你们并未谋面,如今见到,是不是比较陌生?
我一见忍无量,吓了一跳,因为他虽然很年轻,但头大如鼓,满脸黑痣。那个头颅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比例极不协调。
也许人真不可貌相,何况这么大的脑袋,足够智慧在里面发酵的。
于是向忍无量拱手道:拜见师长,有机会箫某一定好好聆听忍老师的课程。
忍无量拍着自己的大脑袋说道:箫太子客气,神秘的大脑有待于你的探究。
这家伙真不客气,看来一定有不凡的本事。
待众人都坐定后,司马光又对粘蝉老人说道:刚才太初真人被狮虱国用铁塔“镇”走了,不知如何才能救得?
粘蝉老人想了想说道:无碍,这些年我与太初真人接触较多,他常在烧得火红的炼丹炉里睡觉,区区一个铁塔,一定奈何不了他。
司马光一听,有些释然。
这时莞尔抱着小老婴来到粘蝉老人面前说:爹,您看道一尊师这是怎么啦?您能给看看吗?
粘蝉老人正仔细给小老婴看病时,忽然大黑幕又拉开了。
只见狮虱国布置了一场盛大的“鱼龙蔓延”,融魔幻杂技、舞蹈百戏于一体,铺排奢华,极尽靡丽,煞是壮观。
看来,神通运动会的前奏要结束了,正式比赛即将开始啦。
粘蝉老人对小老婴用针灸施救了半天,并不见效果,便叹口气说:看来道一尊师是中了某种慢性神经毒素,一时半时是解不了的,必须假以时日。
司马光也叹口气说:不瞒粘禅老人,道一尊师既是清凉学院的院长,又是鹰虱国的帝王,如今成了这样,可如何指挥我们参加这场神通争斗赛呀?
什么?小老婴不仅是清凉学院的院长,还是鹰蝇国的皇帝?!妈呀,有这样当院长的吗?有这样当皇帝的吗?!
想起与小老婴交往的一幕幕,只觉得他是一个游戏蜗角的老玩童,怎么能想像出他还是一个正襟危坐的帝王。
这时只听盲侠吾目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必须学会接受现实。既来之则安之,以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好的成绩。
粘蝉老人点头道:没错,道一尊师历来主张无为而治,我们现在并不是群龙无首,而是群龙并进。我提议,由司马大师暂时主持“清凉运动队”。
众人一听,都齐声响应。只有一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便是司马光本人。
只听司马光说道:我以为咱们这个“清凉运动队”应该暂时由箫太子主持,因为他不仅贵为太子,而且兼容了清凉学院和民间科艺人的各种神通,对厚黑学院和正大学院也比较熟悉。虽然年轻一些,但后生可畏,在咱们这些前浪的提携下,一定能胜任。
当我正要寻找借口表示推辞时,只听水无畏说道:我反对,原因有二,一者箫太子是狮虱国的皇子,这次又代表咱们鹰蝇国来出战,很难保证他没有二心;二者箫太子虽然安装上了各派的神通,但这么短的时间,想必学艺不精,很难独挡一面。如果非要选年轻一些的不可,我提议让司马钟老师来暂时主阵“清凉运动队”。因为司马钟老师不仅“神艺”精湛,而且人品厚重。更关键的是,他是司马大师的儿子,是我们鹰蝇国自己的人。
众人一听,都愣了。
这时司马钟忙出面说道:不行,大家别听水无畏老师的,我能力有限,实不能胜任。我也力主箫太子主持“清凉运动队”。这不仅因为箫太子的能力,更因为他的人品。箫太子虽然是狮虱国人,但他并没有狭义的国别之分,他更关注的是蜗角世界全体人的安危。他凡事都是在“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个前提下考虑。由他来主持,我方不仅能减少伤亡,同时也能让另外二方减少伤亡。
水无畏一听,向司马钟怼道:在蜗角世界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是笑谈!如果我们不战,那还来参加神通运动会干什么?不如都回家种红薯算了。再说,我让你锤炼锤炼有什么不可以的?别狗咬水无畏,不识好人心。
我一看司马钟一脸懵逼的样子,便上前说道:荣各位高抬了,箫某能力有限,实在不能胜任。不过我一定尽心竭力,助清凉学院一臂之力。同时我也争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救一人是一人,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
水无畏这时又对众人说道:看到了吗?慈不带兵!若让箫太子主阵我“清凉运动队”,将会出现溃不成军的局面。
众人正僵时,但听地仙爷爷说话了,只听他语重心长地说:我看这样吧,临阵最怕换帅,何况司马大师又是如此德高望重。咱们还是共同推举司马大师主持吧。
众人一听,又是齐声呼应。
眼见正式比赛即将开始了,司马光只好说道:那好,由我先暂时主持“清凉运动队”,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再由箫太子接替。
语音刚落,但见神通运动馆的“云播音器”传来正式比赛开始的消息。接着有许多“云显示屏”飘到三方区域,以便三方区域人员查看比赛规则和进程。当然,大家也可以在各自的手上,前方的椅背上查看。
根据蜗角世界中心处理器的机选,第一大项比赛是田径赛,田径赛的第一项是“跳地”。
“跳地”?一听这个词,可能好多人要犯晕,“跳地”是什么运动?
简单来说:蜗角世界的“跳地”运动是与跳高运动相反而来的。它是考察运动员钻地取宝技术的一场运动。
通俗来说,就是在地下五千米的深处埋了一个金杯,谁要是能钻到那个位置,且把金杯拿回来,谁就能得到冠军。
我一听,一下子想到彩虹牛会钻地,便问司马光道:司马老师,允许动物参加比赛吗?
司马光想了想:在神通运动会上众生平等,谁都可以参加比赛。
于是我唤着手里的彩虹牛:彩虹牛,你最深钻地能钻多少米?
但听彩虹牛答道:用犄角拱大概三千米左右,再加上用屁崩,应该能达到五千米。
我一听,就兴奋地给彩虹牛报了名。
准备了十五分钟,三方的运动员都在下面的比赛场地就了位。每方运动员都站在一个划好的相隔不远的圆圈内,所谓“划地为赛”。
除了我方派出彩缸牛外,厚黑学院还派出了一种类似于貔貅的动物,只有正大学院派出的是一个身着“宇地服”的人。
说起“宇地服”,这是正大学院的一大发明。“宇地服”的头罩内置各种各样的钻探头,双鞋底也内置各式各样的钻探头,而且保证钻地一万米不缺氧,且能承受很强大的地心压力。
当比赛正式开始后,但见正大学院身着“宇地服”的运动员瞬间即启动鞋底的钻探头,比老鼠打洞还厉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潜进了地里。
厚黑学院的黑貔貅就差点事,只见它将自己倒立起来,用嘴开始吃土。
彩虹牛也不示弱,用犄角抵着地面朝里钻。钻到难钻的地方,便想方设法倒过身,用屁来崩。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从手心的实时探测影像里看到,正大学院的“宇地人”已钻到四千三百米的地深,再差七百米就可以拿到那个金杯了。
厚黑学院的黑貔貅也钻到三千九百米的深度,正在边头朝下吃着土,边在下面探。这家伙真奇怪,吃了那么多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也没见它拉出来。看来果然是一只名符其实的貔貅。它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一是因为身上没有积土的缘故,所以承受的地压非常小;二是便于往回走时,不用再吃土或者挖土,很容易返回目的地。
再看彩虹牛,虽然犄角和屁崩齐上阵,但终因效率不高,才向地心挺进了二千六百米,远远落后于厚黑学院的黑貔貅,更不用说正大学院的“宇地人”啦。
眼看正大学院的“宇地人”就要拿到金杯了,这可怎么办?
正这时,莞尔忽然走到地仙爷爷那里,与他耳语了几句。
只见地仙爷爷听后,捋了捋黄胡子,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奇迹发生了。
但见实时探测影像忽然显示:“宇地人”离金杯变成了还差二千六百米,而彩虹牛离金杯却只剩下一百米的距离。
我一看,就知道是莞尔让地仙爷爷给“宇地人”施法了“扩地术”,而给彩虹牛施法了“缩地术”。
这样做算不算违反比赛规则呢?
当我把这一疑问递给司马光时,但听司马光答道:这不算违反规则,因为在蜗角世界的神通运动会上,可以神通和科技并用,也不分是运动员身上自带的神通还是别人施给他们的神通,总之一切以赢为目的。说句难听话,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
我一听这最后一句话,不免忧虑起来。如果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的话,当然会发生伤亡的场面。看来这蜗角世界的运动会远不如人间的文明呀。
正想着,但见彩虹牛已拿到了金杯,在它朝上钻时,地仙爷爷又给它施法了“缩地术”,让它即刻离地面仅有一百米。
可就在这一百米的钻挖过程中,“宇地人”不知道又被谁施了什么法术,竟然一下子拦截在了彩虹牛面前。
但见“宇地人”从头盔里弹出长长的尖刀,向彩虹牛猛然刺去。
彩虹牛呢,向下探身躲过尖刀,猛然侧身放出一棱子威力无比的彩虹屁,不仅将尖刀“屁”断,而且将那个“宇地人”的头罩也掀了起来。
看来彩虹牛的“屁力”越来越厉害了。
当那个“宇地人”头罩被掀起来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发现此人却是邪机人的机车手“獐头鼠”。怪不得这家伙钻地功这么了得,原来他不仅配套了一身高科技装备的“宇地服”,而且其本身被移植的动物属性也惯于打地钻洞呀。
看来,通过“獐头鼠”暴露出真面目,邪机人与正大学院乃至狮虱国相勾连,已暴露无疑啦。想必邪机骑手杀害我们那灯笼队七兄弟也是正大学院乃至狮虱国指使的。
想到这,我恨不得飞上前擒住这只“獐头鼠”,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但见那只“獐头鼠”一见头罩被彩虹牛的屁崩坏了,便慌不择路地向上打洞逃去。
正这时,厚黑学院的黑貔貅也跑过来,张开巨口,想把彩虹牛吞进肚子里去。
彩虹牛呢,也一样故技重演,用彩虹屁将黑貔貅的巨口崩了个稀巴烂。痛得黑貔貅边呻吟着边吃着土,狼狈逃窜。
结果很自然,“跳地”比赛清凉学院获得了冠军。
当宣布第二项比赛是跳高时,我想这项比赛应该跟人间的跳高比赛大同小异。可谁成想,蜗角世界的跳“高”比赛还是跟人间的跳高比赛有很大区别的。
但见在离地面六米的高度悬浮着一个横竿,两边并没有竖起的架竿。在横竿上挂着一块金牌。谁要是跳过去且能把金牌挂在脖子上,谁就是冠军。
当司马光正在犹豫让谁出战时,这时只见“自由猴”从我的屁股里钻出来,“毛猴自荐”地向我说道:太子,我憋了好久了,如今终于可以轮到我一显身手啦。
我一听,便欣喜地把“自由猴”推荐给司马光,让它前往。
这回“撞猴”了,但见正大学院也派出了一位“官位猴”,一看那家伙头上戴的乌纱帽,是一个百品小员。乖乖,让一位带乌纱帽的猴子参加跳“高”比赛,也不怕把乌纱帽丢了。
而厚黑学院呢,派出的是一只形似跳蚤的人,那模样比“鼓上蚤”时迁还要丑上百倍。
但听一声令下,二猴一跳蚤都齐跳起来。可待它们都接近了横竿,正准备抢夺那个金牌时,横竿突然提升到了十米的高度。
没办法,二猴一跳蚤只好暂时坠落在地,憋足了劲,准备下一次的起跳。
如此反番了多次,二猴一跳蚤跳一次,横竿就升高一次,弄得它们都精疲力尽起来。
待升高到六十米的高度时,“官位猴”直挺挺地躺在地下,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它已经完戏了。
只有“自由猴”和“跳蚤人”跳了上去,且都一手抓着横竿,一手拿住了金牌。
先是“自由猴”将金牌扯了过来,可它正准备带在脖子上时,又被“跳蚤人”拽了去。
眼见“跳蚤人”就要将金牌挂在脖子上了,“自由猴”急得又一把抢了过来。
正在他们争得难解难分时,忽然从“官位猴”的身体里钻出一个长着苍蝇头带着燕子翅的怪物。
只见那个怪物振翅一飞,就飞到了“自由猴”和“跳蚤人”的中间,且一把将金牌抢了去,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接着一翻身,就从横竿上跃了过去。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邪机车手中的“苍蝇燕”吗?它怎么会从“官位猴”的肚子里跳出来。正大学院的这一“猴身藏燕”的内置技术委实让人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