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正想伸手搀扶,突然一愣。
不对,等会啊,我不是来培训的么?
为人谨慎苟德柱,怎么突然间成了见义勇为小郎君了?搁在以前,哪怕是看见拦路打劫的,自己最多也就偷着打个匿名电话报警,要自己挺身而出,除非是占据了绝对上风,万无一失才有可能啊。
再说了,自己这鱼符虽是真的,可自己啥身份,那钦天监的仙师是那么好当的?
别看守门的兵丁,巡街的不良人都对自己恭敬有加,那是因为此时资讯不发达,人家照章办事,认符不认人,可要真是闹到上边去,只怕自己当场就得穿帮。
想到这里,老苟止住了伸手搀扶的动作,开口说道:
“崔娘子莫要伤心,既是冤情,定会真相大白。”
崔可儿闻言抬头,眼中全是希望之色:
“仙师若肯援手,贱妾愿献上家财,此生为奴为婢,侍候仙师左右。”
说罢又是埋首不起。
我去,我就知道是这个路数。
老苟无奈,只得开口说道:
“时候未到,急也无用。”
说罢端起茶盏,慢慢喝起茶水来,心里却是慢慢思索起来。
那日高队长说的很清楚,平康坊第三间院子,崔宅,看门的是个大爷。全都对得上啊,怎么说好的培训转眼成了这种戏码?
找错地方了?不应该啊。
这当着人家面也没法直接掏手机啊。
等等,三师兄说过,这手机原住民看着是别的物件,不如……不成,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崔可儿见老苟不再说话,只得抬头问道:
“敢问仙师,家父冤屈何日才能昭雪?贱妾心急如焚,还望仙师告知。”
老苟心里想着事情,随口答道:
“不出两年,新皇……心慌不得,否则必有一场大病。”
靠,差点儿就说秃噜了,还好我反应快。
崔可儿默默顿首,缓缓起身回了座位。
老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再溜号了,刚才差点就祸从口出了。
两人一时都不再说话,崔可儿见老苟茶盏见底,提起泥炉上的茶瓯给客人添茶,一滴泪水随着动作掉入炭木之中,溅起一声嘶哑响音。
崔可儿手一颤,铜瓯中的茶水泼洒了少许出来,落在泥炉的沿口上,腾起一股蒸汽,正正熏在提着铜瓯的手腕上。
灼气燎的生疼,崔可儿惊叫了一声,再也提不稳铜瓯,手一松,一壶茶水翻滚着落向泥炉。
崔可儿吓了一跳,连忙要躲,却被脚边的蒲团绊了足踝,一头跌向身后的屏风。
老苟心分二用,左手食指一伸,乾坤剑气煊赫而出,顿时击飞了铜瓯,右手袍袖一卷,诸法无常发动,裹住了胡姬的腰肢。
掌中一沉,托住了人家姑娘的后腰,老苟低头一看,怀中胡姬一脸惊吓之色,脸上慢慢泛起红晕,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等会儿,这场景越来越眼熟了啊,不好!。
正想放手,楼梯口传来小胖丫头珍珠儿的声音:
“小姐,午膳收拾好了,是端上来还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