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拿出那封密信,见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货物清单,顿时一头雾水。
老苟教了他解读之法,见他对那句密语皱着眉头的模样,便说道:
“你只管交上去便是,自有谋断之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说罢起身,向外边走去。
程知节连忙跟上,见老苟要走,连忙挽留道:
“师叔,喝杯酒水再走呗,今日那打铁的尉迟黑炭下午轮休,说是要带了什么东瀛的清酒过来尝鲜,我叫人去买了肥羊……”
老苟听见“东瀛”两字,顿时一愣,猛地回身道:
“东瀛?尉迟恭和东瀛人有关系?”
程知节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那厮喜欢打铁,对东瀛的刀剑喜欢的紧,认得不少东瀛来的商户。”
倒也是巧了。
老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程知节大喜过望,连忙招呼下人:
“让处嗣处亮过来,再去买了羊肉回来,我要和师叔喝酒。”
说罢对着老苟说道:
“师叔,我先去送信,让我家小子陪您坐会,老程我一会就回。”
老苟知他性格,挥手让他自去忙碌,自己则跟着那下人,迈步去了正厅。
程知节此时已被封做宿国公,为天策府左三统军,府邸占地不小,院内的陈设却是相对朴素,说是国公府,看起来倒是更像军营,家中仆从也大多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卒,连丫鬟都少见。
走到正厅门口,两个高大少年齐齐站在门口躬身行礼,口称“师叔祖”,执礼甚恭,正是程知节的长子程处嗣和次子程处亮。
程知节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威猛,两个儿子倒是颇为俊秀,想来都是随了母亲。
程处嗣业已成年,行事颇为稳重,说话虽稍显稚嫩,却也礼数周到。
程处亮倒是颇为活泼,眼里全是好奇神色,嘴里“师叔祖”叫的挺甜,对术法神通一副极为好奇的模样。
俩孩子都练了武,只是功夫练得一般。
老苟用天眼望气看了看,两人都是平安富贵的命格,头顶云气聚而不散,均是王公之命。
老苟问了几句,程处嗣一一回答了,显得稍有拘谨。
程处亮少年心性,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不时反问,被兄长瞪了好几眼。
老苟倒是颇为喜欢程处亮的性格,见他对术法神通感兴趣,索性从盘中拿起一粒葡萄干,丢到茶盏之中,张口吐了一道戊水真气。
只见那粒葡萄干瞬间膨胀,随后抽枝发芽,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出藤蔓来,郁郁葱葱的十分喜人。
戊水生青木,倒也不是什么高深术法。
程处亮张大了口,满眼全是兴奋的光芒,程处嗣也吃了一惊,不由得发出了赞叹。
“拿到院里种下吧。”
老苟呵呵一笑,说道:
“找个见阳光的地方,三日后便有新鲜葡萄吃了。”
程处亮欢呼雀跃,端着茶盏跑到院中栽葡萄去了,程处嗣见弟弟如此失礼,脸上稍显尴尬,连忙行礼赔罪。
老苟面带微笑,却不不说什么。
院里程处亮大声招呼,让几个下人拿了工具过来,显然是找好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