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一直没有被人侍奉的习惯，即便是在焕青城的家里，小芒偶尔会来帮他，二人也是一起打扫的，没有上下级的分别。</p>
“可是我只能做到这些。”辛雅乐低声说：“除此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像是在问道古境，我也几乎什么也做不到。”</p>
“你不用总这么想，别忘了，在问道古境里，你也是救了我的。”程末心想光说没用，或许真的要她帮自己做一些什么，才能让她真的提起些精神，于是道：</p>
“除了吃的外，你那边应该还有些灵石吧？”</p>
辛雅乐一怔，之后点头。</p>
“帮我找些灵石来，让我恢复下元气吧，我睡了这么久，其实还是很累。”程末说：“这是你能做到的吧？”</p>
“嗯！”辛雅乐高兴地点了下头，欢快地跑了出去。</p>
“这丫头，或许应该想办法，让她有自信一些。”程末一边说着，拿起了那碗莲子羹吃了一口。</p>
嗯，味道一级棒！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p>
程末在问道古境里被困了快一个月，许久没吃到正经的食物了，眼下这莲子羹甘美无比，当真让他胃口大开，当下风卷残云般将整罐都吃得干净。</p>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p>
……</p>
被程末委托了事情，辛雅乐还是很开心的。</p>
尽管程末告诉过她总替别人着想会很累，但即便如此，辛雅乐觉得见到了他的欢喜，自己的内心，也会不知不觉轻松起来。</p>
不经意间，女孩的心事被触动，她的步伐也格外轻快了起来。</p>
“雅乐——”</p>
一个声音，忽然在她的身后传来。</p>
尽管带着一些柔和，可落入她的耳中，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些。</p>
端木莫赋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失神地回头，平声、但微冷地说：</p>
“你忘记了，我告诉过你什么了吗？”</p>
落入辛雅乐耳中，无外乎最刺耳的声音。</p>
……</p>
“你总算是醒了，谢天谢地。”雪轻灵走进来见到了他的状况，松了口气。</p>
程末觉得她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别的隐情，不由得问：“怎么了。”</p>
“程兄，你醒了最好，要是醒不过来，就有些麻烦了。”叔嘉也如释重负地道：“现在，就是此刻，晋陵宗窦叔……窦掌门，还有吴迢副掌门，以及伯家当家伯既伤，还有齐景门辛配生等其他的一些掌教，都在等着我们。他们让所有从问道古境中出来的人都去那里，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个清楚，并且……”</p>
“并且，他们还说了，凡是安然离开的弟子，都必须前去，别说昏迷不醒，哪怕断胳膊断腿，爬，也要爬过去。”红煜也从门后走出，道：“即便是我，也要一同过去。”</p>
“这么严重？”程末皱眉，看来那些人是铁了心，要把事情的经过问个清楚了。</p>
“程末，我们都很担心你。”卫如嬗道：“毕竟你进入问道古境的方式实在太特殊了，而且之前和那些妖族纠缠不清，很容易被误解。甚至……”</p>
“甚至什么？”</p>
“甚至，他们可能怀疑，是你将妖族引进来的。”卫如嬗道：“而且你还在问道古境动用了法宝，这点是人所共知的，如果解释不清，你会有很大麻烦。”</p>
“仅仅是这样吗？”程末皱眉，说：“我居心正直，清清白白，没什么可被指摘的。”</p>
“但……”卫如嬗没想到她的话，反倒激起了程末的傲气。</p>
程末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会被凭空污蔑的事情，自然无法容忍。</p>
“无所谓了，我和你们一起去见那些至尊，看看到底怎么样。”程末直接站起身，道：“他们能成为一派掌教，必然有过人之处，难道，还会为难我一个毫无背景的人？”</p>
“这……”卫如嬗意识到，程末的话其实说出了一个关键。</p>
但凡要栽赃别人，必然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有过节。可程末在中域毫无根基，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是个毫无关系的人。那些掌教至尊，也根本没有特意陷害他的必要。</p>
“走吧。”程末率先带头向外走去，不过很快，又停了下来。</p>
“那个，朝哪边？”</p>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掌教到底在何处等着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