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会，可能还有些东西要练习。”</p>
听到此句，雪抬眼，那双宇宙深空般的眸中，雾气氤氲，星辰闪烁。</p>
稍有水色。</p>
“我就知道。”少女别过脸，一副不想看到玄羽的模样。</p>
他也就揉她的头，嘴角轻勾，眼含宠溺。</p>
半晌后，宇文书学站起身。</p>
此际玄羽与雪站在旁侧不远处，玄羽在给她说这一月以来的收获。</p>
见到宇文书学起来，他也就再哄了一番少女，随之踏步上前。</p>
进而他们互相接近。</p>
宇文书学道：“我直接传给你，或许量有些庞大，你且有所准备。”</p>
玄羽点头，他就抬手朝他额前轻点。</p>
霎时，玄羽就感到脑中再次多出了些东西。</p>
“可有不适？”宇文书学问着，隐约间，声音显出了缕缕虚弱。</p>
“没有。”玄羽摇摇头。</p>
“好。”心中对玄羽的接纳能力略略感叹，宇文书学道出一字，接着直接盘膝坐下，闭了眼。</p>
他面上流露出了些许疲惫。</p>
把降低维数这种深奥的东西传给玄羽，比之前的微分要困难无数倍。</p>
玄羽心神凝定，稍稍消化一番，便转向了雪：</p>
“我要去练习一番，你就在此地。”</p>
“抽空我会来陪你的。”</p>
雪对于他的这句话，简直想翻个白眼，要是真的练起来，你哪里来的空？</p>
不过，事实证明，玄羽还真抽出了些空，来陪她。</p>
于此宇文书学满眼都是艳羡，他也想要一个这么美这么可爱的道侣可以吗。</p>
对此，他来小世界的次数，都变多了。</p>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喜欢被虐，偷看玄羽和雪看得津津有味。</p>
如果你这时问他为何在这看，那他肯定会理智气壮雅然道：“观此景，唯养眼而已。”</p>
而后，玄羽就这样感悟着维数，体会着维数，运用着维数。</p>
偶尔陪陪雪，大部分时间，都在不断练习。</p>
于是乎又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了。</p>
此刻，玄羽正站在地下，瞧着自己用生机造就出的一根草。</p>
他伸出手指，朝着这根草轻轻一点。</p>
而后，草就一阵动荡，慢慢变扁，直到消失。</p>
玄羽嘴角弯起，即使对象只是根微小的草，但他对降维的悟解，确乎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成功。</p>
即便施出的范围极小，可至少，他每每行将，不会那么容易失败了。</p>
“你目前这样，最多只能让人受些轻伤吧。”</p>
雪自边上施施然走来，说道。</p>
“嗯，所以我还要练。”</p>
“一个月才到这种程度，确实好难。”</p>
“难归难，不过我想离我所期待的效果，也快了。”</p>
玄羽挺身，浮至天空，继续练起了降维。</p>
这一练，又是一月。</p>
其时，宇文书学望着玄羽一掌拍扁了团山石，当下欣慰地弯起了唇角。</p>
“好了，你现在，应该算是掌握了维数，也因此，就掌握了所有我的数之道。”</p>
听见他温雅的声音，玄羽转过脸，说：“我定会将你的数之道发扬，也将它传下去，开辟出新的道派。”</p>
“新的道派还是罢了，不过，传下去，也算我的希望吧。”宇文书学笑道。</p>
“那我们就出去吧，你也在这呆了些时日了。”</p>
说完这句，不待玄羽有所反应，即刻，天地乾坤转变。</p>
苍茫浩渺的小世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雾霭弥漫的湖，四周有花草树木，湖心有亭。</p>
这一看，就是个文人墨客的喜爱之地。</p>
而那湖心之庭，远望并不大，在空阔的湖中，是渺小的，也是孤独的。</p>
这赫然，显出了此地主人的孤独。</p>
可这到底是孤独，还是高洁的遗世独立，有些不得而知。</p>
宇文书学道：“二位，可愿去亭中坐坐？”</p>
“自然。”玄羽行礼而言。</p>
而后，几人飞至湖中亭间。</p>
亭内业已有一香炉生烟，烟气袅袅，带有些温暖意味。</p>
炉边有桌，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棋盘，两盒棋子。</p>
“坐吧。”宇文书学淡言一声，寻了桌前一位坐定。</p>
他随之手指轻点，茶水自行升腾，热意弥漫，茶带来的雾气也升出，飘而上天，与旁侧香炉的烟气交织。</p>
玄羽也就坐到了宇文书学的对面。</p>
雪见之，也就坐到了桌的另一边。</p>
“可愿来对弈一局？”</p>
在这种氛围下，宇文书学自然而然，就问出了这句。</p>
玄羽听得，也就自然而然点头，“当然愿意。”个中没有半分突兀之感。</p>
“啪。”</p>
清脆的响声卷出，是为落子之音。</p>
两人便就纷纷行棋，沉浸入棋局中。</p>
少顷，茶水响动起来，雾气缭绕，茶香飘洒开去。</p>
雪穹鼻微动，两眼移到了茶上。</p>
见两人在安静对弈，她也就取来三杯，分放至三人面前。</p>
而后雪玉手伸出，两掌托起茶壶，开始甄茶。</p>
她如今着的是长然裙衫，抬手时，衣袖微微后落，露出纤细的小臂，柔夷般，观之令人心神动荡。</p>
然玄羽和宇文书学都沉溺于棋，不曾注意旁侧的风景。</p>
雪为自己倒完一杯茶后，也就依依为他们倒上。</p>
这副场景，若有局外人看去，才子对弈，佳人甄茶，诚然是一番岁月静好的绝美画卷。</p>
少顷，一局闭，两人行了一番和棋。</p>
接着，玄羽就长吐出了口浊气，同时觉得自身境界，都有了略微的提升。</p>
“你…感觉如何？”</p>
宇文书学既而开口问道，而他问的人，除去玄羽，还有雪。</p>
之所以问雪，个中原因，想来当是显而易见的。</p>
这棋还有茶，都是对人的心，进行的东西，都是让人的心，变得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