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不出所料,暂且休置。反正按照着华夏的规则,这样的会议并没有任何实际内容,开与不开,自然不会有任何影响。众人亦乐得如此,刚好多些空闲时间,何乐而不为?
王局长保持着镇定,对在路途中遇到的每一位警员:无论职级和头衔,俱是温和一笑。随即不慌不忙,缓缓走到了会议室一旁的局长办公室。
秘书李晓薇跟在身侧,一走进办公室,后者立即回首关闭了房门,再顺手接过了领导的茶杯。
王局长方才将手机拿了起来,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示意着李晓薇保持安静。
“喂,我是王学文,你是……”
“叔,二叔,我是翠花啊。”电话那头是一道陌生的女声,显得有些焦急和不安。
要知晓像他这样的领导,个人电话号码是受到保护,寻常人不可能知晓的。这才是王学文为何接了电话的原因。可此刻,他确实有些纳闷: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陌生?还有,翠花,这粗鄙的名字自己怎么可能认识?
想到这儿,王学文已然没了继续通话的兴趣。于是,便一边指示着秘书过来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一边说着客套的结束话语。
却不防对方似乎真有事情,一听这熟悉的套话,当场就急了,也顾不上说别的,直接道:“叔,你听我说,我爹是王学武啊。”
只这一个名字,当场将他给惊得愣住:王学武。
王局长饶是成为实权部门的一把手,每日里总是别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不敢仰视。此刻,身子也禁不住一阵哆嗦。李晓薇立即发现了这点,小心问道:“领导,莫非是空调温度太低了?那我去调高些?”
“没你的事,你先出去……”王局长捂住手机,先将旁人给指使了出去,这才继续拿起了手机。
而他心中,亦开始陷入了一段复杂的回忆:当年,他才四岁,不幸家中遭遇变故,父亲被pidou而死,母亲也跟着自尽。一家人就此中落,死的死,逃的逃。而他最终被送到了望西镇下的牙门子村,一户人家中。
那户人家说是人家实则就两个人:一为四十多岁的妇人,另一个是十来岁的小子。
那妇人脾气不好,不是污言秽语折辱他,便是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狠狠抽打他。在幼时的王学文心中,对那妇人积怨颇深,只觉得害死了岳飞的秦桧都没有这妇人可恨;而那少年却难得对他很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后来,他才知晓,这妇人是父亲原本的结发原配,而那少年,正是他的异母大哥,王学武。
却原来是他父亲,王爱国,年轻时在家乡娶了这么一号媳妇,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可是那年头战乱不休,不知怎地后来双方就分了开。王爱国也就跟着部队,转战了不少地方。等后来胜利了,王爱国以为老婆孩子都死了,这才后娶了王学文的母亲,生下了王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