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岚暗暗擦掉眼泪,连忙上前将沈小义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是想折煞我老太婆不成!本宫妙手仁医,干的就是救命的营生,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家杏儿。”
沈小义站起身,刘姨浑身上下细细打量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这娃娃梳洗打扮一番,端的是一表人才,还真有几分公子哥的模样!”
杏儿也抿嘴微笑道:“小义哥,你似乎又结实了不少,个头也高了些。”
沈小义脸色一红,说道:“让大家见笑了,我就是一个乡下粗人而已。刘姨,我感觉好多了,想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一直呆在这屋里可真要闷死了,让杏儿陪你一起!”
沈小义走出屋外,身上的伤口还有些微微疼痛,但他感到浑身气力充沛,神清气爽。
伏牛村方圆五里有余,土地面积较奉河村更大,村中人口也略多一些。由于向北毗邻燕来镇,看上去比奉河村热闹繁忙许多。
清晨晴朗明媚的阳光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自是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
两人信步前行,村中道路狭窄细长,却是蜿蜒曲折、四通八达。
不少村民将自家门户稍加装饰,即变成了小店铺,虽然牌匾简陋了一些,但店家做的都是村中亲戚乡邻的生意,店内自然是货质优良、服务周到,让沈小义倍感舒适亲切。
沈小义一路走来,虽然右腿箭伤仍隐隐作痛,行路略有不便,但伏牛村的悠闲景致别具一格,但觉心中气息顺畅。
行了一路,沈小义发现一个奇怪现象,这伏牛村似乎是女多男少,极少见到男子,甚至连路边做生意的摊主,也多为女性,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日上三竿,两人行至一个小客栈前,沈小义嗅了嗅隐隐传来的酒香,双腿再也迈不动了,足足有好几天没有沾酒,他可是憋坏了。
杏儿倒是没有阻拦,两人踱进店内,却发现酒客寥寥无几,只有屋子南侧一角临窗的桌子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缓缓的自斟自饮。
沈小义心下纳闷,难道这伏牛村民都不好饮酒还是这酒馆品质太过低劣,以至于酒客稀少
他和杏儿坐了半晌,却并没有任何人招待。
沈小义大声呼喊三次,才从后房冲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慌慌张张的问道:“这位小爷,您需要用些什么”
“来一角伏牛村的好酒,再来两个下酒菜。”沈小义看了看神色慌张的姑娘,也没想再为难。
没料到姑娘却嗫喏着说:“客官,店内暂时没有下酒菜,来两个面饼如何”
沈小义哭笑不得,扬扬手说道:“罢了罢了,先上酒。”
小姑娘转身离去,沈小义对杏儿疑惑的问道:“这酒馆是不是好久没有生意了怎么这般冷落”
杏儿并未答话,而是紧张的注视斜对面方向,低声道:“小义哥,你看那个人好生怪异,从咱们进店之后,他就一直这么盯着咱们看,看的人心里发慌。”
沈小义侧身回望,发现坐在酒馆角落那位唯一的酒客正在直勾勾的望向他们。
怪客双眼一眨不眨,手中提着的酒杯也一动不动,似乎是痴傻了一般,嘴角一口涎水滑下,自己却浑然不觉。
“估计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看的丢了魂魄吧!”沈小义哈哈一笑。
杏儿却没心思开说笑,眉头紧皱道:“你就别打趣了,我觉得这个人眼神好恐怖,空空洞洞好像没有魂魄一般……”
沈小义仍是不以为然,安慰道:“咱们吃完酒就走,大白天的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言语之间,店家姑娘已将酒端至桌前,正想离去,却被沈小义抬手拦住。
“那边坐着的那位大叔,你可认识举止为何这么怪异”
店家姑娘神色有些慌张,低声答道:“那人……那人最近几日时常过来,每次都是这样独坐独饮,也不说话,他举止虽然怪异,但出手却是很阔绰,不管喝多少酒,离开时总是在桌上留下二两银子……”
“这酒馆一直是这么冷清吗怎么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当起店小二了”
“公子,您是外地人吧岂不知伏牛村这半年多来,男丁越来越少,我们酒馆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姑娘又道:“我们这家酒馆以前可是远近闻名,燕来镇那帮官府老爷和军伍士卒也经常来光顾,我们这的莲芳陈酿可是出了名的好喝……”
沈小义皱皱眉头,指着杯中微微犯浑的液体:“就这个”
店家姑娘脸色一红,答道:“那莲芳陈酿已经好久没有再酿制了,这酒是集市上买来的寻常的烧刀子,品质差了许多。”
沈小义满心疑惑,想起方才街边看到的男多女少景象,问道:“男人不去耕田打猎赚钱养家,还能跑去哪里难道都去考取功名了”
店家姑娘似乎欲言又止,正想开口时,却听到杏儿“啊!”的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