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推门而入,杏儿和刘姨正在满面愁容的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肉菜饭。
沈小义嗅了嗅鼻子:“这酒可真香!是不是大名鼎鼎的伏牛村莲芳陈酿”
听到沈小义的声音,杏儿惊喜的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刘翠岚则喜怒交加,顺手从墙角抄起一把扫帚,劈头盖脸就挥了过来。
沈小义笑着躲避,他知道刘姨只是作势而已。
果然,老妇人高举轻放,扫帚只是轻轻扫了一下沈小义的肩膀。
刘翠岚怒道:“死小子,让你出去走走,你就起飞了是吗你当是逛庙会去呢,大半夜还不回家!饭菜都凉透了,赶紧坐下吃!”
杏儿也冲上来轻轻捶了他一拳,斥道:“我让你别跟着那个疯子走,你偏不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刘姨非杀了我不可。”
她关切的打量着沈小义,问道:“小义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们哪来的他们,不就一个疯疯癫癫的汤有德吗”
“我以为……那人,那人是跟别人合谋,将你掳去了什么地方……”杏儿心有余悸。
沈小义享受着两人的责骂,内心里却是感动万分。
自从与父亲分别后,他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
“傻丫头,一个神经不正常之人还能把我怎么样刘姨放心,我不碍事的,你看我这身体壮的很呢!”
三人相视而笑,明亮的油灯闪烁着,将三人笑容映照的格外灿烂。
刘翠岚给沈小义斟满酒,说道:“浑小子,杏儿丫头见你白天没喝到这莲花陈酿煞是遗憾,回来一个劲儿的说,好在本宫人缘好,从刘员外妇人那寻了一坛来,快尝尝吧,小酒鬼!”
粗糙的木制脚杯中,盛满了清澈的美酒,烛光之下微微泛出淡绿色。
一饮而尽。
冰凉醇美的琼浆流入腹中,沈小义顿时觉得这人世间百般美好,究竟还是值得。
……
三人相谈甚欢,说笑间已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沈小义已微有醉意,他将各人酒杯斟满后,举杯站了起来,正色道:
“刘姨,杏儿,大恩不言谢。我早已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家,本想多住几日,但无奈事情急迫,我打算明天就启程离开。”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刘姨和杏儿一时沉默。
杏儿低声道:“小义哥,你重伤未愈,这般急切却是为何”
刘翠岚却是“砰”的一声重重拍在桌上,大声道:“狗屁!你是本宫的病人,我说不能走,那就不能走!”
沈小义吓了一跳,忙说:“刘姨莫急,听我给你道出个中原委。”
沈小义从他与小石头、杏儿三人逃离奉河村讲起,直到今日伏牛村酒馆偶遇,以及桉林石窟奇获线索,都一一向刘翠岚细说,唯一未提及石窟内修炼凡人掌之事。
说到小石头中箭后被抛尸至黑井之中时,杏儿以袖遮面,不住地抽泣。
沈小义言罢,向刘翠岚拱手道:“刘姨,小石头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此次又数次因救杏儿我俩的性命而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我早已发誓,活见人死见尸,血口帮的这笔血债,也必须有个交代。”
刘翠岚一时听的出了神,竟没有反应。
沈小义正待询问,老妇人忽然又“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当去!必须去!这群血口帮的杂碎,连日祸害百姓,本宫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浑小子,你重情重义,本宫没有白瞎救你小命!来,干了!”
沈小义但觉释然,心中石头落了地。
他饮罢杯中酒,又问道:“刘姨,你听说过玄霜派吗”
“当然听说过,本宫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人,但活了这么大岁数,赫赫有名的玄霜派自是如雷贯耳。”
“刘姨可知晓玄霜派总舵具体所在何处闻言江湖之中从来无人知晓,而玄霜派内部帮众也罕有离开总舵,即便离开也是微服出行,不露踪迹。”
刘翠岚愣了一下,答道:“本宫对此可是毫无头绪,伏牛村消息毕竟还是闭塞……浑小子,你可以去燕来镇打探打探。”
沈小义微微笑道:“刘姨英明,浑小子正有此意。汤有德疯癫之中提及玄霜派或将出现在燕来镇,我想去碰碰运气。”
杏儿听他学刘姨称自己浑小子,一时忍俊不已。
刘翠岚一口喝完杯中酒,将酒杯随手掷到桌上,说道:“本宫这就去给你收拾出行的物事!”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沈小义心下感激,对杏儿说道:“杏儿,我离去后你定要好好照顾刘姨,她性如烈火,不拘小节,但毕竟年事已高。待我了结完此事之后,定会回来照顾她。”
“你却是……却是如何能够了结……罢了,只要你还记得这伏牛村,那也就足够了……”
杏儿咬紧嘴唇,轻声低语。油灯下,小姑娘双目中隐隐泛着泪光。
沈小义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他蓦然间又想起一事,立刻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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