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一口气已游出数十丈开外,星星点点的火光已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他心知此刻不能休息。
尤睿一旦没有发现自己的尸体,必然迅速杀回来,封锁整个德济府。他必须趁着这短暂的时机潜入堂屋内,拿走那幅壁画,再从密道逃走。
沈小义上岸后,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的潜行到堂屋前。
果然,大部分人手都被大火吸引了过去。此刻门前只有两名头戴血口面罩的汉子把守着。
不过距堂屋不远之外的庭院内,仍有十几人在来回警惕的走动着。
沈小义揣摩道,如果击杀了这守门的二人,庭院之中帮众必然发现,行迹暴露之后定然是无暇取画。
而且,必然会有人向尤睿通风报信,大部队回撤,只怕用密道逃跑的机会都不复存在了。
他灵机一动,从包裹中取出汤有德丢弃的血口面罩戴在头上,没想到这令人憎恶的面具,居然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悄悄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又绕到堂屋侧面,镇定自若的堂屋前,两个守卫顿时一愣。
见到凭空出现的沈小义,两人顿时二话不说拔出刀来,喝问道:“你是何人!”
沈小义并不答话,眼中目光犀利无比。两个守卫看清血口面罩,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刀入鞘。
其中一个体态矮壮的守卫骂道:“既是自己人,干嘛还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另一高瘦守卫却仍是满眼狐疑之色,问道:“我怎的看你这般面生你是跟哪个当家的混的你这全身湿漉漉的又是怎么回事”
沈小义目露凶光,喝道:“哪他娘的这么多废话!我是尤二当家上个月刚收到门下的,你他娘又算哪根葱不服咱们比划比划”
说罢作势要抽出背上长剑。
矮壮守卫连忙上前拦住,喝道:“都是自己人,吵个什么劳什子!莫要耽误了今晚大事,要不然咱哥几个人头全都落地!”
沈小义瞪了高瘦守卫一眼,喝道:“老子这一身水!还不是因为水廊都被堵住了,老子刚从湖那边游过来!滚开!”
高瘦守卫心细,眼中仍然充满了警惕,他怒道:“你这厮就是个生瓜蛋子,来这里装个鸟的大爷,说不定你就是贼人同党!”说罢扬起手来,想要招来庭院中的一众守卫。
沈小义心中暗叫不妙,情急之中突然想起一事,他讲将胸口衣衫一把扯开,露出墨绿色的圆石项链,怒道:
“睁开你的王八绿豆烂瞎狗眼给老子看清楚,这是什么!”
两名守卫借着月色凑近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高瘦守卫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到底是、是何人……为何有此物……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说完重重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高瘦守卫满脸惧色的后退几步,沈小义故作深沉的干咳了两声,说道:“尤二当家已发现重要线索,这堂屋之中藏有一间密室,并命我前来搜索捉拿那贼人。”
“密室”两名守卫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
他指了指高瘦守卫,道:“你,跟我来!胖大哥在门口守着。”
沈小义故意颐指气使,神态仪容颇像是尤睿亲信之人,两守卫心中早已暗暗敬畏,生怕得罪了这个神秘的新晋之人,于是纷纷诺诺连声。
进入堂屋内,两人发现屋内灯火通明。
沈小义搬动墙上机关,果然现出密室,高瘦守卫眼中现出惊诧敬佩之色,又暗自庆幸刚才自己及时转向,否则得罪了这位尤二当家亲信,自己恐怕迟早是个死人了。
想到此处,高瘦守卫出了一身冷汗。
沈小义命令道:“你进入密室搜索,贼人极有可能藏在密室中的画墙之后。尤二当家有令,如果画墙过于密集难以突破,那就一把火烧了!”
他将桌上油灯递给高瘦守卫,守卫心中已彻底信服,丝毫不敢怠慢。他连连点头,接过油灯进入密室之内。
沈小义见高瘦守卫钻入密室,立刻快速走到堂屋壁画前。
他寻到左手第三幅壁画,仔细查看发现并无异样之处,画中白衣女子正对的方向,是两块并行而立的高大巨石,如同两个孪生兄弟一般矗立在一处悬崖绝壁前。
再细细看去,那两块巨石背后,隐隐约约有一条绳索垂落至悬崖之下。
他内心狂喜,想必这就是陈绥安说的那幅画无疑。
沈小义取下壁画,卷成画轴纳入包裹之中,然后淡然走出堂屋外。
沈小义拍了拍矮壮守卫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说道:“胖大哥,你今晚想不想立个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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