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小义说出这番话,矮壮守卫眼中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他连连点头道:
“想!想!那便,那便又该如何立功”
沈小义并未直接回答,他指着堂屋密室说道:
“待会儿堂屋之中如有火光冒出,莫要惊慌,那是尤二当家亲口吩咐,要将密室中画烧去,并特意说了,如有违令者,立斩!”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道:“你先随我前去庭院之中再查探一下,据说贼人还有同党。时机到来,我自会教你如何行事。”
矮壮守卫自然是连连答应。
沈小义故作平静的走进庭院,矮壮守卫紧随其后。有了矮壮守卫的陪同,庭院中的帮众自是毫不怀疑,一路畅行无阻。
庭院内灯笼被悉数点亮,再加上血口帮在各个角落处特意插上的火把,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别说是人,连只老鼠都不敢偷偷溜过去。
庭院内房舍少说也有二三十间,东西两侧各有一排,分布坐落倒是并不凌乱。
沈小义一路查看,不多时就发现一间大门漆黑的小屋,看样子应该是仓库之类的房舍。
沈小义转身向东望去,果不其然,黑门小屋正对着的,正是那间高大的医舍。
看到对面的医舍,他突然想起一事。
差点忘了,那青年书生此时应尚在医舍之内。他生死不明,我如果就此离去,以尤睿的手段,必会将他当成人质擒杀。
想到汤有德、陈绥安所布下棋局,他内心有所犹豫。
那股子傲然之气,那眉宇间气度,聪慧过人的气质……但凭直觉,这青年书生断然应当不是这棋局中的一子。
再者,如果是故作迷阵,昨日我若不出手相救,他岂不是白白送上了性命
短暂思考之后,沈小义毅然转身,对矮壮护卫说道:“我觉得对面医舍很是可疑,走,你我前去查探一番!”
医舍前果然重兵把守,四名高大的帮众警惕的看着沈小义。
矮壮守卫见状上前命令道:“这位大哥是尤二当家的副手,前来此处搜查线索,你们速速让开,莫要挡路!”
看起来这矮壮守卫还是个小头目,四名帮众尽管面露难色,但还是犹豫着让开了一条路。
医舍共有上下二层,颇为宽敞,房屋内只点亮了三两只蜡烛,显得极为昏暗。
沈小义进入医舍四处搜寻,不多时便在南侧一处卧榻上找到了青年书生。
他亮卧榻前的油灯,仔细打量了书生一下,突然间一把扯下面罩,大喊一声道:
“竟然是吴三弟!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将你给害成这样!”
沈小义说罢此话,抓住青年书生的手,失声痛哭。
青年书生得到陈绥安的精心医治,伤势本已好了大半,此刻正躺在床上思虑屋外所发生之事。
他见到沈小义到来,本是惊喜至极,正想开口却,被沈小义这一哭弄得摸不着头脑,差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沈小义边哭边眨眼,书生本是极其聪慧之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书生脸上立刻现出惊喜意外的神色,他吃力的支撑起瘦弱的身躯,边喘气边说道:“况二哥!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么才来啊!”
“我被一恶贼毒打折辱,只剩下半条命,一路爬到德济府前,幸亏遇见了陈郎中,这才捡回一条命!尤大哥怎么样他在哪里”
沈小义闻言一愣,他原本只是希望,书生能意会他的意思就行了,没想到这书生悟性如此之高。
瞬间入戏不说,还加了好多重头戏,居然把尤睿的名字也给点了出来。
“尤大哥此时正在湖中亲自追查那贼人,吴三弟,你受苦了哇!”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矮壮护卫看了看眼前的“吴三弟”,又摸摸脑袋看了看旁边的“况二哥”,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见两人情真意切,鼻子一酸,差点也想流下几滴眼泪。
两人哭了半晌,吴三弟拭去眼泪,咬牙切齿的说道:“此番一定要让尤大哥替我报仇!帮中兄弟都来了吧”
况二哥指了指身后的矮壮护卫,道:“贤弟放心,这位胖大哥,专程前来助我,一会儿让他将你背出去。”
吴三弟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贼子辱我太甚,我定要亲手捅上他几刀以泄我心头之恨!”
况二哥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头对矮壮守卫说道:“胖大哥,劳烦你背着我这位吴三弟前去找尤二当家,他见到吴三弟定会大喜过望,必定重重有赏!”
矮壮护卫心中一直在揣摩着眼前两人,他想到沈小义脖子上的那条圆石项链,此项链乃是血口帮领袖级别的人物专属之物,帮中也就见过尤二当家带过。
这位况二哥年纪轻轻,当真是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二哥,一个三弟,再来个尤大哥,这不全齐了,真相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三个是拜把子兄弟!兄弟三人聚首,我立下的是何等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