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叫骂声、喊杀声已是震天响,似乎有上百人已聚集在门前。
众人冲击黑门久久不破,殊不知这是黑门和门栓却是陈绥安用铁桦木制成,坚不可摧,直比那钢铁还要坚硬。
饶是如此,门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还是出现了几丝裂缝。
沈小义气喘吁吁,他捡起铁锁链缠在黑门背后的门栓上,说道:“快,你先我后,这门栓撑不了太久了!”
青年书生应声钻入密道,但却发现密道极为狭窄弯曲,他仅仅下去半个身子,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此时门外传来尤睿的吼声:“小贼!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已是插翅难飞,想活命的就把屋门打开,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破屋,来个灰飞烟灭!”
青年书生被卡在洞口,急的几乎要流出眼泪。
原来这个密道是个土洞,由于修建时间过于久远,洞内泥石经年累聚,入口处逐渐因受堵而变的狭窄。
书生情急之中使出蛮力,用脚发疯一般踢踹着脚下的泥石,终于轰的一声踢掉一块,身体向下全部没入密道中。
然而下方的通道再次变窄,又将书生卡住,沈小义还是无法钻进去。
此时一股浓烟传来,屋内的温度急剧升高,蓝色的火苗从门缝中蹿了进来。
门外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叫骂声:“天杀的兔崽子,还我兄弟命来!”
常顺也已率领众衙役赶到,他命人投掷过来几根蘸过浓油的火把,已将黑门引燃。
又是“咚咚”的几声火把撞击声传来,屋外火光更为强烈,火势陡然加速。
“你在干什么!杀了他有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让他交出那件东西来!”尤睿怒道。
“老子不管那么多!沈小义今天必须血祭我的四个兄弟!”常顺已是歇斯底里,陷入了疯狂之中。
黑门已被彻底点燃,火势瞬间蔓延到整个小屋,沈小义只觉得屋内滚烫无比,一阵阵浓烟窜入屋内,沈小义被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看了看正在吃力的踢打密道的青年书生,心中已经了然:他们两人今日断然是无法全部全身而退了。
沈小义拍了拍青年书生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今晚可被这密道坑大了!我若遇到那死去的陈绥安,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
青年书生一怔,似乎听出话不对劲,情急之下要钻出洞外。
沈小义将他一把按了回去,喝道:“我好歹还会个三拳两脚,相机而动,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你若留下就是纯粹送死,不是被血口帮挟持,就是被常顺灭口。”
他不等青年书生答话,又道:“十日之后,我们在苍牙城见面,好好喝上一顿大酒!”
整个小屋已陷入火海。
青年书生看着眼前数次出手相救的少年,心中感动莫名,焦急之中落下眼泪。
“快走!”沈小义大声呵斥,他又铆足了神力,大吼一声掀起粗重的铁板,叫道:“快闪开!”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密道又被铁板封住。
沈小义拍打着铁板,透过穿铁链的孔洞说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青年书生楞在在漆黑的密道中,他蓦然反应过来,透过铁板大声喊道:“李琛。苍牙城,你绝不能食言……”
沈小义用茅草盖住铁板,口中笑道:“等我便是。”
……
……
小屋已被大火彻底吞噬,高大厚重的黑门烧得只剩一块木炭,终于轰然倒下。房梁、屋顶纷纷断裂落下,浓烟翻滚之中,整个屋子已变作一片废墟。
屋外众人等待着房屋燃尽,都以为沈小义已经被烧成焦炭。
常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八字胡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
只消再过片刻,他就可将沈小义的尸体带回兄弟坟前碎尸万段。
尤睿则面带惋惜的看着冲天火光,内心空空荡荡,他始终还惦记着那本的中篇、下篇……
血口帮的其他帮众则心有余悸的盯着那片火海,手中武器下意识的戒备着……在他们眼中,沈小义已经成为了鬼魅一般的存在,或许早已逃脱,又或许突然就会出现在面前。
这次却是帮众们猜对了。
浓烟尚未散去。
漫天火光之中,只见一黑衣少年拔地而起,冲破残垣断壁飞升至空中,似是一尊天神降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将庭院中的石板激的石屑飞溅。
身背长剑的少年轻轻拂去身上的烟尘,将燃着火星的黑色面罩扯下扔在地上。
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少年的面容越发显得英俊坚毅,像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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