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中,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陆源的身上。
陆源努力的活动了一下身躯,撑着床沿想要下来看看周边的情况。
“小郎君醒了,大人,小郎君醒了!”一个年轻的丫鬟喊道。
陆源的头很疼,全身上下也像是骨头被拆散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丫鬟,努力寻找着今生的记忆。
“哎!终于醒了,本官还以为这是死了呢,博彦你快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中年胖子拉着一个魁梧的年轻人走到陆源的床边。
陆源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二人,中年男人坐在床头的圆凳上大腹便便,头顶三梁冠,身穿绿色的圆领长袍,肚子上吊着革带,脚蹬乌皮靴。
背后站着的的年轻人,四方宽脸,浓黑的眉毛,鼻梁坚挺,腰膀厚实宽阔,头顶缨盔、护甲束身,脚蹬皮靴,背后别着一把刀,腰间赫然插着两把不合时代的火药枪,原地往那里一杵,立刻有种托塔李天王的既视感。
陆源摸不清状况反到迷糊了,这是哪哪时代啊?怎么看着这么不搭调。
“陆家小郎君啊,你这可是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爹娘怎么就糟了殃啊?”陆源缓慢恢复的今生记忆,至少知道问话的这个人是当地的知县,姓谁名啥不记得。
陆源重创之下,记忆丢失不少,一时半会也记不清晚上的事情,况且现在这种穿越的身份很难解释,万言当言不如一默,干脆装失忆,先看看情况再说。
陆源摸摸疼痛的头问道“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装失忆的终极灵魂三问,在哪里都管用。
“哎呀!博彦你看看,陆家小郞本就是一痴儿,现在闹出这么岔事,自己姓名都不记得了。”知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旁边的丫鬟急忙跑去桌子上拿了一把扇子,给爱流汗的知县大老爷扇风。
“刘大人莫急,待下官来问问。”年轻的男子说道。
“陆家小郎君莫要害怕,这里是县衙,安全的很。郎中已经给你看过了,不碍事,就是撞了一下,你慢慢来不要着急,昨晚的事情可曾记得?”年轻男子弯腰轻声问道。
陆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一口一个陆家小郎君的,难道这孩子也姓陆?看来这两人都认识自己家人,只是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急,这家伙不是说了吗?你慢慢的不要着急。
陆源翻个身换个姿势一脸莫名的看着此人。
“我是郑直,咋们下塘县的县尉,上任三年了,你可记得?”郑直奈着性子继续。
“头痛,头痛,我是谁?这是哪?我要回家。”陆源用总角儿童幼稚的声音继续装傻。
郑直叹口气说道“你是陆家的小郎啊,你叫陆恒,持之以恒的恒,不久前我还去过你家呢,你不记得了吗?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都不记得了?”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爹娘呢?”陆源确实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趁这个机会也想借人家的大脑来恢复一下记忆。
郑直被这么一问也只好摇摇头,对着知县大人行礼说道“刘大人,看来这痴儿是问不出什么了,我看先让他休息一些吧,范正范大人估计也快到了,不如先问问他再说。”
知县大人点点头表示认可,抢过丫鬟的扇子自己快速的扇起来。
“也好,先问问范正。”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范正求见的声音。
“范正拜见刘知县刘大人!”范正急匆匆的走进来施礼说道。
“范郎你怎么才来啊?昨天晚上发生大事情了,你家范叔的宅院给炸了。”刘知县起身拉着范正坐到桌边。
“哎!小人已经听说了,我家范叔是个怪人平日深居简出,窝在家里捣鼓些不知名的东西,也不知这是得罪了何人?”范正悲戚的叹到。
“本官正是要问你这事,你平日一直在陆技师的家中行走,可看到可疑之人?”
“回大人,在下平日多在我家叔叔那里走动,给他帮忙做点事情,但不曾听说有甚恩怨。”范正舔舔嘴唇继续道。
“昨天下午我离开叔叔家时候,倒是遇到陆员外一家前来拜会我家叔叔,听说陆员外一家昨天也惨死在我叔叔家了?”范正说道。
“是啊,你说那陆员外去范展家作甚?好死不死的把自己性命给搭上了,还好天可怜见,居然给陆家留了种,那小郎君命真大。”知县喝口凉茶说道。
“什么?”范正茶杯一晃,水洒在桌子上。
“陆家小郎君还活着?”范正一把抓着知县大人的手问道。
刘知县推开范正的手说道“老天怜见,还是给陆员外留个傻儿子,原本就有点傻,现在还失了心智,啥都不记得了,这不躺那呢。”刘知县指指陆源说道。
“失了心智?失忆?”范正循着知县大人手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嗯,只是说头疼,问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这傻孩子越来越傻了。”刘知县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