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躺在床上装头疼,静静的听大家说活,这个时候自己装傻是最好的选择,否则言多必失,给自己惹麻烦。
陆源望了一眼范正,感觉有点熟,隐约中哪里见过面,大概穿越过来的大脑还没有整理好,今生和前世的记忆互相搅合在一起,看什么似乎都有印象,确什么也记不清。
范正看到陆源躺在床上,十分诧异,盯着半天没有回过神。
“范兄!范兄!”郑直看到范正在发呆呼唤起来。
“哎!”范正急忙回道。
“这陆家小郎君真是命大,整个宅院都被炸上天,烧成灰,这小家伙几乎毫发无伤,就衣服有点破损,你说奇怪不奇怪?”刘知县说道。
“奇怪,奇怪,确实奇怪!”范正跟着说道。
“范兄,你昨天在范少师家中的时候,可有发现范少师什么异常?范少师最近在炼制什么?陆家昨天是何原因去见陆展?还有就是这个剧烈的爆炸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郑直单刀直入,问题一连串的冒出来。
范正抱拳施礼说道“回郑县尉,您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昨天我家叔叔是提起过陆员外要来的事情,好像说是和钱有关,据说我家叔叔有借过陆员外的钱,陆员外来好像就是来讨钱的。”
“这个剧烈的爆炸,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你们知道我那怪人叔叔自从玄功院出来以后,几十年专注研究老祖宗的偏方,最近一直在配制一种油,据说能清洗污垢,我之前有看到过一些样品,黄色的能燃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燃烧引起的爆炸?”
“其他还就真的不知道了”范正说完端起茶杯,刚要喝又急忙放下说道“哦,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情,陆员外来的时候我刚要离开,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在陆员外的身上,我记得陆员外带了一把枪!”
“枪?陆员外带枪干什么?”郑直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就是一把普通的火药枪,军器监生产的统一式样,街面上也很常见,和您腰上别的那两把一样,我大宁国理念,开疆拓土,镇守边关,匹夫有责,宁国以武兴国,不禁刀兵枪火,所以有武器也很正常。”范正说道。
“我估计这个陆员外,昨天是去我叔叔家讨债的,你说会不会发生冲突打起来了?”范正歪着头继续说道。
“讨债?哪有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去讨债的?耍泼吗?”郑直盯着范正质疑道。
“还有范展虽然已进天命之年,但是也是我朝的玄技少师,身强体壮,以陆员外的身板断不是陆展的对手,又如何杀的了范展?”
“嗯,这个到是。”刘知县摸摸胡须应和道。
“你说会不会是我那个怪叔叔,因不满陆员外讨债耍泼,先动了手,不慎将陆员外一家打伤了,陆员外情急之下用枪给了我范叔一下,枪那东西威力大,乘人不备的时候完全可以致命。”范正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陆员外杀了人,自己也受了重伤想要逃跑,无意中打翻了烛火引起火灾,最后都没有逃出去,这样解释就比较合理了。”范正继续道。
“范兄该是要进大理寺才对,屈才了!”郑直抬眼看着范正说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瞎猜猜。”范正急忙掩饰窘迫。
“引发大火,然后爆炸?这是何等爆炸物能有如此威力?这样的规模没有百十来斤的上等火药根本不可能!”
“那郑县尉可曾勘验过现场,有无发现什么?”范正追问道。
“现场已经一片狼藉,大火引起爆炸,尸骨无存,整个现场都毁坏了,只有少量的金属制品,现场勘验没有任何火药的残留物,唯一能知道当时情况的就是陆恒,可惜他傻了。”郑直遗憾的看着陆源。
陆源躺在床上听着三人讲故事,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傻儿不知爹娘亡,横卧病榻听传奇,三人看看陆源只能摇摇头。
三人这么一说,陆源暂时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也唤醒了部分今生的记忆,至少明白自己姓陆,名恒,出身在大宁国下塘县的一个乡绅人家,臭皮囊不错,但是貌似大脑不是特别好,有点痴呆,昨天还父母双全,现在已无人管教。
郑直看着陆源说道“陆家小郎是怎么活下来的?范展没杀他,陆员外拼死保护?杀了范展,范展为了点钱连陆家娘子也要杀?火灾发生,陆恒逃跑,所以活了下拉?毫发无伤?”
“郑县尉分析的对,应该就是这样。”刘知县下断语。
“不对啊?你说你离开的时候是下午酉初时分,爆炸应该是晚上子初时刻,这四人有什么事情能从酉时谈到子时,谈了三个多时辰?都不睡觉?不吃饭?”郑直不解的问道。
“这说的也是啊?”刘知县继续应和道。
范正一脸无辜的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这是下塘县的大案子,请郑县尉务必调查清楚,将凶犯缉拿归案。”刘知县起身对郑直说道。
“属下领命!”郑直回复。
“那这孩子呢?”范正指着陆源说道。
“怎么办?送回去啊,这人都傻了,还放在这养着啊?就算他爹娘犯法,我朝法律也没说要追究小孩子啊,安排人给送回去吧!”刘知县说完一甩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