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布潜进水里。
只见秋雨烟像条美人鱼在水里轻轻划动,尽显上天赋予她的曼妙线条。
不知是否在大惊之下显得特别笨拙,或是美女玲珑浮突的性感身体太过吸引,荆布的手总是碰到很多不应触碰的地方。
秋雨烟不悦,秀眉大蹙。
奈何大敌当前,兼且在水下行动受阻,偏又拿他没法,只能尽力远离划开。
荆布心中大呼过瘾。
不一会儿,两人先后冒出水面。
阙歌惊犀神箭的危险解除,兼且美女又近在咫尺,荆布双目充满喜悦之色,心情大好地冲秋雨烟一笑,调侃道:“小姐,你我来个鸳鸯戏水,岂不快哉?”
秋雨烟想起水下的魔爪,娇哼一声道:“快哉你个头。由现在开始,各走各路。”
不再理会她的救命恩人荆布,掉头向岸边游去。
荆布并未言听计从,反而划水尾随。
夕阳下河水像千万条彩蛇在闪烁跳动,秋雨烟娇捷地游往岸边,动作优美悦目。
荆布大感与她戏笑其乐无穷,在其身后叫道:“等等我!”发力追向那条快要远去的美人鱼。
登岸。
秋雨烟俏立岸边灌木草坡,环目四顾,像是在寻找方向。
行走之间,一团团水气从她身上蒸发腾升,走出不到十步,全身湿透的衣服皆已被体内真气蒸干,已然回复落水前的情况。
这时,荆布尾随而来。
秋雨烟径自沿左侧数尺之远的一条小溪口行去。
溪水两边灌木丛生,野花飘香,在阳光的照射下平添几许生机,让人生出几许醉意。
一路前行,徐徐清风送来鸟儿的欢唱和花木的清香。
渐行渐高,秋雨烟倏地转过娇躯,精致柔细的秀眉像长剑一般挑了起来,明若秋水的眼眸也像剑光一般眯了起来,道:“敢问荆公子,你为何老是跟着我?”
荆布望着她一冷一热、一正一邪迷人的美态,张口结舌嗫嚅道:“在下……嘿,我不认得路。”
此处确实沟壑纵横交错,丛林密布,若没有向导确实令人容易迷路。
秋雨烟看着仍是由头湿至脚,并未蓄意运功蒸发湿气的荆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白痴。”
复又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驾轻就熟地转过了三条岔路。
荆布对秋雨烟那句风情万种的“白痴”并不介怀,反而颇为心颤。
见她加快了步法,他便不再紧跟其后,而是疾步上前,乐不可支的与之并肩同行,趁热打铁道:“你好像挺熟悉这里环境似的。”
秋雨烟似乎对他的并肩同行也不在意,破天荒地主动说道:“我在非川岭提前呆了数天,方圆十里基本摸透了。”
在荆布一番言行调剂下,显然她已然有点弄不清楚和他敌友难分的关系。
同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喜欢与身后的少年聊天,毫无恨意,更无杀意,从一见面就有了这种莫名的微妙感觉。
荆布恍然大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倏地,秋雨烟停下脚齿,抬头远眺前方如金字塔的高峰山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岭雪山,道:“如今任务完成,我该回去了。”
荆布“哦”了一声,道:“我也要去西岭雪山卧龙城,刚好顺路。”
秋雨烟扭头看了荆布一眼,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道:“去送死?”
荆布毫不退让地与之对视,眼中异芒一闪,淡淡笑道:“在下已经是被杀过很多次,死过很多次的人了,死亡对我来说,以前就像呼吸一样。不过,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生活。”
秋雨烟清澈明亮的眼神深深破入他眼里,轻柔的道:“凭你一已之身、双拳之手,难以力挽狂澜。”
荆布苦笑摇头,道:“古语说的好,尽人事,听天命。”
秋雨烟没好气地道:“算我没说。”
再次独自前行。
荆布依旧跟了上去,看着她侧脸如灵山胜景、天然起伏,仿如刀削的绝美轮廓,英气勃勃的动人神态,以及感受着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生邪性。
倏地心生疑惑,试探性地问道:“雨烟,你为何加入了火轮邪教?”
秋雨烟转头瞪了身侧的荆布一眼,严厉在警告道:“一、你不可以叫我名字,我和你还不是很熟;二、你若带有感情色彩地再说一次本教为‘邪’教的话,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荆布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雨烟,你看我们相遇在一个多么奇怪的场合,一起共过患难,一起渡过长河,已然划干戈为玉帛,早就超出敌人的范畴了。在下叫你一声‘雨烟’,难道你不觉得更亲近了一些吗?”
秋雨烟再不容他纠缠,冰冷木然道:“不觉得。荆公子,我有必要再重申一次,你是你,我是我,自明日起再也不会有关系,也不有会有任何交际。”
荆布深明对这因果圣女适可而止的策略,投降道:“小姐大人有大量。在下再不敢胡乱唤你作‘雨烟’哩!”
其实他真正在意的是,眼下只有因果圣女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尽早地带他去卧龙城见闻人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