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施展像魔法一样能力的两姐妹,还是看到了作为普通人类来说不应该看到的景象的来客,都显得过于平静了。
“您已经看到了想看的内容了吧?”
和往常一样,安提确认着对方所看到的内容。
“是啊……是个不错的故事,我也放心了。”
“那么,我就和您确认一下您需要支付的代价……”
安提靠到了老人的耳边,悄悄地告诉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这样子……”
老人的表情一成不变,看起来安提的话并没有对他心理上造成什么影响,也许是个不太大的代价吧。
“那么,我便先走了,修女也谢谢您了,陪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天。”
他向众人礼貌地道过了别之后,便独自离开了这家教堂。
“工作就是这么回事吗?”
源佐忠忍不住向安提提问。
“当然了……难道你以为有多复杂吗?”
“只能说不愧是天选者吧,这么简单就可以完成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神迹。话说你们自己能看到别人看的东西吗?”
“你是说来向我们请求看的那些内容吗?我们自己是看不到的,但是我们姐妹俩如果不在一起的话,偶尔会因为某些生活中的因素而收集到一些碎片,在脑子里会形成对某些事情的历史或未来的片段。那方面就不是我们两个能控制得了的了,不过那些内容实际上也很难解读,不像是使用能力是可以完整的给别人提供想看到的内容,那些,我们自己也说不来是怎么回事……”
她们的世界有两个。
这既不是错觉,也不是比喻,就好像桌子上方放了两台显示器一样,她们一个人观察着一个世界中的不同风景。
左边的视野看到的是负罪,右边的视野看到的是结局。
假如过于期望作为自身目的的结局,就会因此而丧失一切希望。
不懂得未知为何物的人,无法理解人生的快乐,没有尝试过失败滋味的人,也不会有成功的充实感。
她们在一起时,所看到的结局是绝对无法推翻的。
就像一台不拥有自身意志的机械,只是在左眼和右眼之间来回的人工亡灵。
看起来似乎是在构筑未来,实际上却只是在侍奉未来的,神的劣化品。
“这样的话,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有点亵渎的意味了……”
“嗯?”
“那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吧?”
“对啊,暂时来说是的。”
“你们可以看到自己工作结束这件事吗?”
“这哪里看得到……我们所能看到的都是基于生活中的碎片所构成的,某个人的未来或过去的片段而已。”
“真可惜,本来还想让你们看看我的工作能不能继续下去的呢。”
安提对源佐忠这无厘头一样的感想感到很惊讶,但又很快变得很无奈,因为她发现源佐忠这个人所想出的这样的想法,也许是认真的。
“除非你自己想来向我们支付代价然后提出了。”
“那来吧。”
“……啊!?”
安提不由得发出了她自己都没听过的大声量惊叹,就连旁边的安比也吓得忘了继续喝饮料。
“这里是教堂。”
维纳斯修女在旁边不为所动地提醒着。
“……不好意思,都怪这家伙,是这家伙问出了这种问题啦……”
“但我是认真的啊。”
源佐忠自顾自地拉起了两姐妹的手,安提一开始还有点抗拒,但她发现源佐忠这瘦弱的身体力气却大得超乎想象,而且实际上他也没打算干什么,就不作挣扎了,而另一边的安比则是老老实实地认任由源佐忠把她的手抓了起来。
“那么,我可以问吗?”
“……”
安提看了一眼安比,而安比的眼神仿佛也在向她询问意见。
“……你可别问那种太过于夸张的东西,要不然代价也会很大的。”
“没事,我就问个小事,你们开始吧。”
“……”
两姐妹同时闭上了眼。
“你想要知道的,是未来,还是过去?”
“让我想想——”
源佐忠盯着两个人的脸看。
“我想知道,如果我当你们的保镖,可以不可以?”
“……”
维纳斯修女一如既往地默不开口。
“……………………”
突然间,源佐忠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把手从两姐妹的手上拿开了。
“……原来,如此啊。”
“——你问完了?”
“是啊。”
“那你的代价……要听吗?”
“?不是必须要完成的吗?肯定要听的不是吗?”
“该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代价是,必须要成为我们俩的保镖。”
“……哈哈,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今天第一次安提觉得源佐忠的笑声里面一点笑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