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这小小的要求,上天似乎也难以满足!
父亲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安葬?为何老屋也被夷为平地?小软后来没有找到父亲吗?
“爸,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脸庞的泪水将我眼睛淌的生疼,但疼不过此刻的心如刀绞!
我有不敢看那裹尸布里包裹的将是什么东西!
“孙儿,时间不早了,得赶紧了”
阿婆粗哑的声音在我耳畔突然响起。
我看了阿婆一眼一眼,也不顾她眼中的异色,一把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深呼吸重新集中意志!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意念瞬间穿过了裹尸布,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了出来,可以裹尸布里……空无一物!
父亲呢?
父亲呢?!
怎么会是空的!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父亲那肮脏阴冷的墓里,居然没有安放父亲的尸体?!那他的尸体又到哪里去?又或者……父亲没有死?!
此刻我的心情又惊又怒,转而……又有点暗暗的惊喜,某种渺茫的希望在升腾……也许父亲还没有死,对,父亲没有死!那座墓碑一定是假的,虽然我不知经过,但其中必有掩人耳目之意!
“婆婆,若是……此人还活着……那么我的意念,一定能在望乡台看到他对吧”
“道理上是这样讲”
婆婆淡淡的说道
“那若只是一具尸体……那我还能寻到吗?”
婆婆眼白一转,沉思片刻道
“望乡台一样可以示现”
“好!”
这是我不知第几次重聚意志,脑袋里像有个小和尚在撞钟似的,嗡嗡作响的疼,我强忍着痛苦,在脑海里不断默念父亲的名字,回想父亲的面孔。
可我的意念始终飘荡在云海之间,云海下是泱泱神州,望乡台没有为我示现任何具体的坐标,我以为我心不够诚,于是又诚心正意的重聚了一遍意志,可结果依旧令人大失所望。
我不得不相信,父亲,也许真的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心中又默想着搜寻父亲的尸体,心中实为不忍,但也不得做!
可这一次望乡台依旧毫无动静,唯有神州大地上的悠悠云海,诉说着天空的宁静,偶有一只大雁飞过,都惊动我的神经。
“婆婆……如果我连尸……首也没有找到呢?”
我感觉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卡住,涩的已经说不出话
“不可能,就算化成灰,只剩一粒骨头渣,望乡台也会能找到。亡魂登了望乡台,莫有不了却尘缘,安心入轮回者”
“可就是他妈的找不到啊!”
我意识不到自己此刻已经失态近疯狂了。
婆婆漠然,一言不发的向崖边走近了一步,把我扒拉开,问了一句“姓甚名谁,生辰八字”
我不假思索的道出父亲的名字以及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
婆婆缓缓抬起布满青皮的手,捏起一式式神秘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
一炷香之过后
“没有”
我跪了下来,扣头三拜
“婆婆,再试一次吧!”
又一柱香过后
……
“没有”
此刻婆婆额头已布满斗大的汗珠,我于心不忍,但我别无他法!
砰砰砰,这一次我扣头九声,我感觉到额头的鲜血流到嘴里咸咸的,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
“婆婆,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
我望着婆婆再一次眉头紧锁着,灵魂似飘在无限旷宇间搜寻,而这一次婆婆维持了很久,我感觉时间比我呆在禁闭室的黑暗中还漫长……
“没有”
“婆婆,再……”
“没有!没有!没有!根本没有你要搜寻的这个人!!只要这个人曾存在于这个世上,就算一粒骨渣我都能跟你找到,要么是你给的生辰八字不对,要么此人从来不存在这个世上!”
我绝望了,父亲你到底在哪里!活要让儿见人,死要让儿见尸啊!这样让儿怎样安心去投胎!
我怎么离开望乡台的早已忘却了,只觉得周身已近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