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锋笑了，“不是的，你是分管厂长，你难道不知道高厂长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在青岛多住几天，先给欧阳院长加深一下感情，然后再谈具体的事。”
文亮装好衣服把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说着他开始给韩雪鸿写留言。
“现在的个体印刷户，都是采取拉关系请客送礼的方式来找活干的。高厂长说了，虽然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明目张胆地请客送礼，但关键的时候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
“请客送礼是不正之风，我是不会那样做的。”
“我说文厂长，现在就歪风邪气吃香。”
文亮把写好的留言压在笔架下，“那要看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什么样的人！”
王先锋怔了怔，“对不起文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亮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你放心，欧阳老师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等和他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我们不能助长歪风邪气，这对整个社会的发展都有影响。”
“我们是为了企业的生存，和整个社会的发展有什么关系。”
“如果歪风邪气盛行的话，那么我们的企业就很难适应，就会出现吃饭难的问题，你说这和整个社会的发展有没有关系？”
“工人吃不上饭整个社会就不稳定，这样来看还是有影响的。”
“好了，我们走吧。”
宿舍门口有一家包子店，他们进去每人要了碗米粥和四个包子吃了起来。
出来时碰到了刚回家的余善强，“余师傅，你才回来？”
余善强说：“是的，文厂长，你们这是到哪去？”
文亮说：“去青岛谈业务。”
“那好，你们忙吧。”
王先锋要等公交车，文亮说就几步路我们走着过去。
王先锋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要开始检票了。”
文亮说：“我们不要十分钟就能走到。”他说完就拎着包大步朝前走去。
上了火车，和他们坐对面的是安徽阜阳外贸的。
“你们去青岛是办什么业务？”文亮问他们。
其中的一位瘦高个说：“主要是联系兔毛业务的，目前出口量大我们本地的货源不能满足外商的需求。”
文亮说：“好像胶东这一块兔毛也不是很多。”
瘦高个继续说：“我们领导也是从报上看到的，说那一带有饲养西德长毛兔的农户。反正出来就比在家坐着强，能联系一个是一个。”
十点多钟的时候，火车到达了青岛站。他们下车后，就在古籍研究院附近的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去找欧阳晖。旁边办公室的女孩告诉他们说，欧阳院长去市政府开会了要到下午才能来上班。
文亮和王先锋只好原路返回。来到招待所后，王先锋要去市里转转，文亮就一个人沿着门前的马路朝海边走去。站在他们住的六楼窗户就能看到大海，所以他没走多远就来到了海边。此时，海面上飘浮着阵阵的薄雾，微风伴随着细细的海浪向柔软的沙滩涌来。海鸥从他的身旁轻轻地飞过，然后消失在迷蒙的海面上。他听到了清脆的汽笛声，很快一艘轮船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文亮静静地坐在一块突起的礁石上，目送着这艘轮船在海面上慢慢地消失。
杜平副厂长调走以后，高厂长就极力向部里推荐了他。他在担任分管业务的副厂长同时，还兼任制版车间的主任。虽然目前厂里的生产状况和过去相比不是怎么好，但通过各方面的努力也还是能挺过去的。一是厂里还有过去的老关系户，二是市里的领导家属大都安置在厂里，所以只要上面有任务他们都会安排给高厂长。为了进一步提高职工们的居住环境，经上级批准他们又在厂子的后面兴建了两栋六层的宿舍。高厂长考虑到文亮和韩雪鸿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在一单元三楼给他分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预计年底就能拿到钥匙。
在文学创作上，他除了在《岁月》和《黄河源》杂志刊登了三个中篇小说外，还有一些诗歌、散文相继在省内外的不同报刊上发表。以罗彪和毛丫为素材的长篇小说现在也构思的差不多了，他准备今年秋季在鲁艺的学习结束后就开始动笔。
他又不自而然地想到了柳依琴，想到了他们那短暂而又无法忘却的爱……
“依琴，你现在生活的还好吗？我会在心里永远祝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