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鸿扶着奶奶和文萍一起来到院子中。文亮走到隔壁搬了两箱郯城大曲放到自行车的后货架上,然后用绳子捆好。
文隽说:“饭店不远,就在前面的巷子里。你们先去吧,我来锁门。”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文亮推着自行车跟在奶奶和韩雪鸿的后面。来到饭店,文青帮着文亮把酒抱了进去。文亮上大学时,这儿是国营的大众饭店。后来转给了饭店的厨师余保国,他在饭店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几个包厢。
“哥,明天的正席定的是哪里?”文亮问。
“沂水酒家,就在民政局对面。”文青说着打开箱子往包厢里送酒。
奶奶拉着韩雪鸿坐在了西侧的大包厢里,大姑,二姑,还有文亮的小姨以及表妹什么的也都在。
文亮和奶奶开玩笑说:“奶奶,雪鸿可就交给您了,千万别让她饿着。”
奶奶向他摆了摆手,“去忙你的吧,饿你都不能饿着她。”
韩雪鸿不好意思地说:“奶奶,别听他的。只有我照顾您,哪能让您老照顾我呢。”
等家里亲戚都坐的差不多了,文隽就让服务员上菜。文亮和父亲、大爷、二舅、大姑父以及几个堂兄弟坐在一起,文青每桌发了两包烟后也加入了进来。
文亮打开郯城大曲往每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
坐在他旁边的大堂兄文祥说:“还是你有本事,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们打灯笼都找不到。”
文亮笑着向他说:“大哥,你说话注意点,嫂子可就坐在隔壁呢。”
文祥说:“她得照顾小虎,哪有功夫听我们拉呱。”
文隽端起酒杯,“咱们都是自家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来,先干一杯!”
喝了一会酒,文隽和文才他们就开始谈明天接亲的事。文亮的另外两个堂弟文斌和文武趁着酒兴,非要去敬韩雪鸿酒。
文亮说:“还是别去了,她又不能喝酒。”
文祥向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入乡随俗,敬嫂子两个酒也是应该的。”
文青笑了,“别心疼她了,昨天你嫂子桂芬都没躲掉。”
文隽说:“大喜事,让他们去热闹热闹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他们一块去。”
文亮站起身紧跟着他俩走向奶奶的包厢。
他们先敬了奶奶和其他几位长辈,接着就是韩雪鸿。文斌拿了一个空杯子倒满酒端到了她的面前,“嫂子,我是老四文斌,得敬你一个酒。”
韩雪鸿起身想接,却见文亮直向她使眼色。“四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酒就免了吧。”
文斌说:“不行,嫂子,这杯酒你必须喝,不然等三哥结婚的时候我们不让他进洞房。”
文亮说:“那好吧,我不进洞房就是了。”
文武把他推倒大姑旁边,“我们在敬嫂子,跟你没关系。”
韩雪鸿见躲不过就接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文斌忙拿起筷子递到她手上。“嫂子,你吃菜。”
韩雪鸿接过筷子,“还有吗?等喝完了再吃菜。”
文斌说:“当然有。”
奶奶发话了,“四子,敬一个就行了。”
文斌又把酒杯给倒满了,“奶奶,老不问少事,您老人家就当没看见。”
“你个狗东西,我说的话不管用是不是?”奶奶说着就伸手去摸拐杖。
文斌忙放下酒杯躲开了。
文武便端起文斌刚放下的酒杯,“奶奶,那我也得敬嫂子一杯。”
“小五子,你别跟你四哥串通一气。他刚才敬过了,你还敬什么?”奶奶说着让韩雪鸿坐了下来。
文武嬉皮笑脸地又说:“奶奶,我哥敬那是我哥的,我也得敬嫂子一杯。不然,嫂子会怪我不懂事的。”
大姑说:“娘,小五说的不错。既然四子刚才都敬了,他要不敬也不合适。”
奶奶看了看酒杯,“太满了,得去一点。”
文亮在旁边嚷着说:“奶奶都发话了,你还不倒一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