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强用非常敬佩的语气说:“这李乔到真是个铮铮汉子。”
文亮也说:“是的,这个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
俞长新说:“那我们就先去李宅四合院,我女朋友就住在院子里。”
说话间他们已穿过西松林胡同,并沿着新华街来到了东新帘子胡同。此时胡同里灯光昏暗,两旁的住户都是紧闭着大门。
文亮说:“我读过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其中就提到过东新帘子胡同。她说‘新帘子胡同像一把汤匙……这是条死胡同,做买卖的从汤匙的把儿进来,绕着汤匙底儿走一圈,就还得从原路出去。’”
俞长新说:“那是解放前,解放后就已经打开变成现在进出自由的活胡同了。”
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门楼前,董浩强停下了脚步。他一边观察着带有铜环的木门,一边抚摸着旁边的圆鼓似的石墩儿。“我在济大上学时就听江华教授说,他过去最喜欢逛北京的胡同,因为这些胡同最能体现北京城厚重的历史和老百姓自由自在的生活。”
俞长新说:“许多老华侨来到这里踩着石板路走进四合院,都会产生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文亮也不无感慨地说:“这些胡同真的是让我们拉近了历史和现在的距离,让人在永恒的时光交错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很快门楣上镌刻着苍劲行书体的‘李宅’,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路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已能十分清晰地看到很气派的门楼和斑驳的墙体。俞长新推开镶嵌着虎头铜环的木门,领着他们走了进去。院子有五十来个平方,正中是一颗粗壮高大的树。
文亮抬起头看了看问:“这是什么树?”
俞长新说:“是银杏树,有好几百年了。”
东西各有四扇带有木格子的窗户,正对着他们的是坐北朝南的主房,比东西厢的房子要高出许多。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东边一间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探出身问他们找谁?
俞长新便走过去说:“鲁叔,我是长新,囡囡可在?”
中年人说:“好像是出去了,要不进来等她一会。”
“不了鲁叔,我带几个朋友来看看的。”
中年人说:“今天来了好几拨外国人,他们好像都对这老院子感兴趣。”
“是的鲁叔,您老进屋吧,我们看看就走。”
中年人说了声:“那好,你们看。”就关上了房门。
正对门的大房子亮着灯,俞长新告诉他们李乔的后人就住在里面。门口摆着几盆盛开的菊花,旁边还有两辆自行车。
最后他们来到了西交民巷。西交民巷是北京最长的胡同,东起长安街广场,西至北新华街,中与羊毛胡同、前细瓦厂胡同、辇儿胡同、平安胡同、人民大会堂西路、兵部洼胡同相交。全长约1080米。明代时称西江米巷,街北分布五军都督府、太常寺、通政使司、锦衣卫等中央机构。清代时取其谐音,改称西交民巷。清末民初,西交民巷有银行街之称,这条街上曾开设过数十家银行。巷内不仅有著名的六合饭店旧址、法国使馆旧址,还有圣米厄尔教堂。这些具有典型西方特色的建筑,参差在东方古老建筑中显得格外醒目。漫步在这样一个对比鲜明的环境里,不禁让人神思飘荡浮想联翩。是的,如果当时戊戌变法成功了,那么中国的历史会不会改写?
随着个体印刷行业的不断发展,国营厂的生存空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对此高厂长显得非常着急,他接连召开了多次由车间主任和班组长参加的会议,要求他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际关系为厂里招揽业务。谁联系的业务除了正常的奖励外,还有5的提成。这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暂时缓解了印刷厂生存困难的问题。
文亮从北京回来后,就开始投入到《果园情深》的创作之中。
厂里新分的宿舍楼,文亮和韩雪鸿只是匆匆地看过一次。房间设计的还不错,90多个平方很宽敞。文亮问她房间怎么布置,韩雪鸿说还是等过罢年再说吧。到时简单地粉刷一下,然后买些家具和电器什么的就可以了。
为了方便工作,文亮就暂时还住在原先的宿舍里。每到礼拜天,韩雪鸿就过来帮他洗衣服,打扫房间的卫生。当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后,她就坐在床边继续给文亮织着毛衣。有时,为了让文亮换换脑子休息一下,韩雪鸿还硬拉着他去逛街或者看电影。
半个月后,毛衣织好了。韩雪鸿让文亮穿上,自己便前后左右地仔细打量着。过了一会她非常满意地说:“不错,挺合身的。”
很快87年的元旦就要到了,韩雪鸿准备先回邯郸把五一结婚的事和家人商量一下。12月30日上午,文亮到火车站送走了韩雪鸿。在列车即将开动的那一刻,韩雪鸿向文亮说:“我2号上午十一点左右能回到济南,到时你来车站接我。”
文亮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会准时去车站接你的。”
元旦的下午,文联邀请了著名诗人艾东林,在政府小礼堂以《如何繁荣新时期的诗歌创作》为题进行了演讲。董浩强也来了,他和文亮一起坐在前排偏西的位子上。
艾东林的演讲共有三个部分:一是新中国成立后的诗歌发展史,二是如何繁荣新时期的诗歌创作,三是未来诗歌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