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演讲并不怎精彩，甚至还有点枯燥乏味。一个多小时的演讲结束后，人们陆续走出了小礼堂，文亮和董浩强还依然坐着没有离开。
董浩强把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韩雪鸿回邯郸了吗？”
文亮点了点头，“是的。”
“没想到你们五一就要结婚了。”
“是的，我们是经过慎重考虑后才作出这个决定的。”
“还是你老兄快，我们还不知要等到哪一天。”
“你们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都会以自己的事业为重。”
董浩强坐直了身子，“小说可动笔吗？”
文亮一边点头一边说：“已经写了将近十万字了。”
董浩强长出了口气说：“罗彪是个难得的情种，只可惜他们有情人并没有终成眷属。”
“正是由于这一点，他们的爱情故事才更加具有悲壮和感人的魅力。”文亮的目光直视着空荡荡的主席台。
“我现在是彻底地与文学告别了。”
“这我早有预感，因为你的事业并不在文学上。”
“但是，是文学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没有文学我们也不可能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
“那时我们都是风华正茂的文学青年，可以用惺惺相惜来形容。”
“惺惺相惜。”董浩强重复着，“其实我那时是真的很敬佩你，在整个济南的高校中你的小说和诗歌一直都是最棒的。”
文亮笑了笑，“老兄，也只有你这么夸我。”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是大伙公认的。”说到这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最近厂里的运行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不是最近，是这一段时间都不好。虽然我们想方设法弄了些业务，但除了奖励和提成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
“我要提醒你，这种现象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厂里的工人吃什么？”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国家发展经济的趋势很明显就是逐步走向市场化。”
文亮皱了皱眉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是不会拖国家后腿的。”说到这他朝窗户外面看了看，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董浩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考虑考虑，是否要换一个工作？如果你想的话就告诉我。”
文亮和他并肩向外面走去，“我从来就没想过，也不会因此而连累你。再说厂里都是些忠厚老实的工人兄弟，为了生活他们真的是不容易。”文亮的眼睛开始湿润了，“我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他们的，我要和他们同甘苦、共命运！”
来到礼堂门口，管理员等他们出来后才进去把灯关掉。
董浩强望了望充满阴霾的天空，“你的心真是太善良了，但愿你的好心能得到好报。”他看了看表，“我去办公室拿个材料，然后找个地方再聊一会怎么样？”
文亮说：“改天吧，今晚厂里还有工人加班，我得过去看看。”
“那好，你等一下，我陪你走走。”董浩强说着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办公大楼。
文亮朝前走了几步，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