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招待所出来时,外面的雪下得正急。在路灯光的照射下,纷纷扬扬地很壮观。
走了一会他们就看到亮着灯的好再来酒馆,文亮说:“就在这吃吧,我们还可以喝两杯。”
董浩强问店里有什么酒,店老板说:“有衡水大曲,这酒不错绵甜爽口还不上头。”
宋丽在他耳畔小声说:“等会让他少喝些,他心情不好容易醉。”
董浩强说:“放心吧,我有数。”
屋里生了一个火炉很暖和,他们就在火炉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董浩强点了四个炒菜,主食是羊肉汤和烧饼。
店老板问他们酒要不要温一下,董浩强说:“没喝过温酒,不知道怎么样?”
店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瓶衡水大曲,“温过的酒喝进肚里暖呼呼的,不像没温的透心地凉。”
文亮搓了搓手说:“那就喝温的吧。”
店老板说了声:“好嘞!”就走了出去。
菜上齐后,酒也就温好了。
店老板问他们:“那剩下的半斤要不要接着温?”
董浩强说:“等会吧,我们喝着看。”
文亮一边倒酒一边说:“温,接着温。”
董浩强看了看宋丽,“怎么样,你也来点吧?”
宋丽把面前的杯子往里推了推,“好吧,我也陪你们喝一杯。”
文亮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喝干了,“这酒喝进肚里真的是很暖和。”说着又拿过酒壶到了第二杯。
董浩强哪敢怠慢也急忙端起酒杯喝干倒上。
宋丽说:“你们不能这么喝,不然一瓶酒都不够。”
文亮望着宋丽说:“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地想喝酒。”
宋丽不解地问:“为什么?”
文亮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又喝干了。董浩强忙把酒壶拿了过来,“喝慢点,我们还能说说话。”
文亮把酒杯递到他的面前,“没事,我没事。你给我倒上,快点倒上。”
宋丽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就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文亮举止有点迟缓,脸色开始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回答你,很简单。你知道什么是混淆是非和颠倒黑白吗?”
宋丽说:“当然知道了,不过这与喝酒有什么关系?”
温过的酒挥发的也很快,此时文亮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了。“有,有,怎么能没……没有呢?因为只有这样雪鸿才会时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才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现实生活,什么是黄粱美梦。”
董浩强提醒他说:“是的,靠酒精的麻醉完全能像这样。但,你还得去工作,要工作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觉得你这种靠酒精来混淆是非的做法是自欺欺人的行为,长此下去你就成了行尸走肉。”
文亮把眼一瞪,“我就是要自欺欺人,就要做行尸走肉。清醒了烦恼立刻就会来打扰你,这样的话就不如不清醒了。”说到这他用手指了指空杯子,“倒酒,别这么小气。”
董浩强晃了晃酒壶,“里面没有多少了,这样吧,我们都倒点怎么样?”
文亮的双眼开始迷糊起来,“不是,不是还有一壶来吗?给我满上,满……”话没说完他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董浩强便向拿着酒壶的店老板说:“这半壶就不要上了,钱我们照付。”
店老板问:“那羊肉汤和烧饼还要不要?”
宋丽忙说:“要,你把我们俩的给端上来吧。”
董浩强望了望熟睡的文亮,“他只顾喝酒了,也没吃一口菜。”
宋丽关心地说:“我们带一份走,留他晚上醒的时候吃。”
很快羊肉汤和烧饼就端了上来,他们吃好以后又用小盆给文亮带了一份。
宋丽压了5元盆钱,然后端起来撵上了背着文亮的董浩强。
服务员打开了房门,董浩强慢慢地将文亮放在床上,然后帮他把衣服脱掉盖好了被子。宋丽把汤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床头。
董浩强和宋丽一起来到了她住的房间,“我觉得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宋丽把门关上后问道:“你这是从何说起呢?”
董浩强耸了耸肩,“你想想,要是平时他会用混淆是非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宋丽不以为然地说:“我到不这么认为,他把死的说成了活的,虚幻的当做了现实存在的,这不是混淆是非又是什么?”
董浩强在屋里走了来回走动着,“无论如何我们明天都得把他给带回去,让他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