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问他,“支前哥,讲完了吗?”
支前回答说:“是的,讲完了。怎么,还没听过瘾?”
文斌说:“不是的,总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吧。比如,这个漂亮女孩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跑进李石匠家的?”
支前感到浑身走得热乎乎地,就把手从大衣袖筒里抽出来。他抬起头挺起胸,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着。“这个女孩子精神不好,我们第二天早上就把她送到了镇里。后来崔连长告诉我们说她是省杂剧团的演员,因为在个人感情上受到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还有,她从天窗进入石匠家是为了要找吃的东西。”
文亮若有所思地说:“看样子崔连长第一次到石匠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支前说:“是的,崔连长当过侦察兵。他从桌子上的脚印判断出,这个神秘人物是从天窗进来的。”
前方不远处,董虎饭店里发出的灯光隐隐绰绰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文祥不禁说了声,“真快,感觉才一转眼的功夫。”
宝栓说:“这都是因为支前哥讲的这个故事太吸引人了。”
文斌推了他一把,“你回家小心点,梁头上别有披头散发的女鬼。”
宝栓赶紧捂住了耳朵,“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董虎饭店里传出了划拳行令的声音,支前说了一句:“还挺热闹呢。”
文斌问他:“怎么,听到划拳你心里痒痒了是不是?”
没等支前回答,文祥就接了过去。“在咱们村支前哥的拳划的最好,可以说是常胜将军。”
文亮说:“那初七在一起时,你们怎么不划两下?”
支前笑了笑继续朝前走着,“有什么好划的,咋呼那么响无非就是想多喝几杯酒。”
文祥说:“老三你不知道,我们这弟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宝栓拉了拉一直都默默不语的胡玉魁说:“大魁哥,你的拳不是划得很好吗,有机会和他较量较量。”
胡玉魁用胳膊肘子捣了他一下,“就你跟着瞎掺和,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宝栓忙躲到文祥的旁边,“不是你说的吗,支前哥的拳划的也不怎么样。”
胡玉魁觉得面子有点过不去,就伸手抓住了宝栓的后衣领。“臭小子,看来你是皮痒痒了。”说着就往他的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脚。
宝栓忙陪着笑脸说:“大魁哥,我知道你的拳厉害,支前哥肯定划不过你。”
“今天是不是被女鬼吓糊涂了,怎么老是想跟我过不去。”胡玉魁说着抬起右手就要往他的头上拍,宝栓比较灵活身子一闪就跑出老远。
胡玉魁还想去追却被文祥给拉住了,“大魁,他是逗你玩的。”
支前也跟着说:“你别听他的,拳划的好又不算什么本事。”
胡玉魁把大衣使劲裹了裹,“是的,划的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宝栓在前面转过身向胡玉魁扮了个鬼脸,然后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这是沙墩公社破天荒第一次举办灯会,因此很多人都冒着大雪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花灯的品种虽然不是很多但数量却不少,将近500米的道路两旁都挂得满满地。文亮随着拥挤的人群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很快一盏猴子吃桃的花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猴子的四条腿被固定在一根木棍中间,而桃子却放在木棍的上方。文亮看到拿木棍的人不时拉动着手中的绳子,在他的拉动下活泼可爱的猴子一上一下地非常有趣。在走马灯旁,文祥看到了王守志。
“文祥,你们来了?”王守志客气地跟文祥他们打招呼。
文祥说:“是的,我们是听武子说的。”
王守志说:“初十那天我去送花灯他们才告诉我的,我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制了这个走马灯。对了,武子怎么知道的?”
文祥说:“武子对象的父亲是沙墩供销社的,初六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说,十五的晚上供销社和文化站共同在公社门口举办灯展。”
王守志点了点头,然后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你们看我做的这个走马灯还行吧?”
文亮说:“很好,制作工艺精致人物造型也非常逼真。”
文斌指着上面的猪八戒说:“八戒真的是很有趣,扛着钉耙跟在唐僧的白龙马后面直跑。”
文祥咂咂嘴说:“比送我的那个好的没有影,这灯有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