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一个大花坛，就来到了紧张而又忙碌的灌装车间。
彭胜从车间的墙角拿过一个水泥袋让文亮看，“这是你们前几天刚送来的，纸质太差灌装时经常出现裂口。”
文亮接过水泥袋一看不禁愣住了，“不对吧，我们厂没用过这种纸。”
彭胜见他这样说，又从别的地方拿来几只袋子。“我也感到纳闷，你们厂生产的袋子质量一直都是最好的，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越说越来气，“我们的仓库里还有500多吨用这批袋子装好的水泥。事情发生后多亏销售科的李北京，他连夜到100多里外的青山水泥厂借了五万个包装袋，不然我们都得停产。”
接着，彭盛又带他去了仓库。在仓库的旁边是放包装袋的房子，文亮一连拆开了十几捆包装袋。通过细心观察他发现出现破裂的包装袋都是用其他纸代替的，这种纸表面上看和青州纸差不多，但就抗皱和耐压方面就差的远了。
回到彭盛的办公室，文亮就给胡启飚打了电话。“胡厂长，问题已经查明了是纸张质量太差造成的。你和业务科联系一下，最近厂里从青州发了多少货，是谁经办的质检员有没有对发来的货例行检验？还有，必须组织人员对正准备发往泰山厂的货进行一次全面检查，不是青州纸的绝对要检出来。”
胡启飚连声答道：“行，我马上就安排人到仓库去检查。从青州进货的事庞科长给我汇报过，具体的情况等我再详细地问他一下。文厂长，还有什么事吗？”
“你让王斌立刻带五六个工人赶到这里来，对，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文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端起茶杯大口喝了起来。
彭盛拿着暖瓶又给他添上，“文厂长，你看这些货什么时候拉回去。还有，造成的损失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文亮用诚恳的目光望着他，“彭经理，你放心，我们会赔偿一切损失的。”
彭盛从抽屉里拿出一页信纸，“所有的损失都在上面，你仔细看看吧。”
文亮接过信纸，看完后他叠起来装进包里。“彭经理，我打算将你们仓库里的货都重新整理一下。因为，我发现出现破裂的不是青州纸而是质量极差的小厂货。”
彭盛问：“你的意思是？”
文亮信心十足地说：“我打算带人把那些质量差的包装袋给捡出来，好的你们继续用，差的我们带走。你看如何？”
彭盛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这是想把你们的损失降到最低点。不过，仓库里还有灌装好的500吨水泥，由于包装袋出现了问题就一直在那存放着。”
文亮站起身，“我们自己一袋一袋的检查，绝不麻烦你们。”
“好吧，等你们全部检查完了以后，我们再重新计算赔偿金额。”彭盛说着看了看表，“走，我们到门口吃点饭去。”
文亮摸了摸肚子，“行，先吃饭再说。”
彭盛关好门和文亮一起走了出去。来到聚朋餐馆，彭盛要了两个炒菜并从栅架上拿过一瓶北京红星二锅头。“我们这偏僻也没有什么好酒，就喝点二锅头吧。”
文亮说：“随便，喝什么酒都一样。”
彭盛坐在了文亮的对面，“记得一年前我们也是在这个地方坐的，你当时硬撑着陪我喝了两大杯。结果醉得跟烂泥样，还是我把你背回旅社的。”
文亮把包放在旁边的位子上，“还不因为你，你当时要是爽快地把包装袋的活交给我们做，我也不会那样拼命地陪你喝。”
“不是我不爽快，而是有好几家印刷厂都在盯着这点活。最后决定让你们厂做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你们厂的技术和设备优势很明显，但价格上却稍微贵了些。你知道，做产品降低成本是盈利的关键，这也是我当时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还有就是你的人品好，这一点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地交给你们来做。”
“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彭盛打开酒瓶给文亮倒了一杯，“也许只是个意外，我相信你们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好了，不提这些，我们现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