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的，都在老家呢。”
文亮跟他道别后就拎着礼品茫然地离开了，“难道他们连同雪鸿的骨灰一起，都带回了兰州？”
回到济南后，文亮的心情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他原本想请假在家休息几天，但考虑到年底了厂里的杂事比较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傍晚下班的时候，文亮买了两袋奶粉准备给泉泉送去。他回到家正在做晚饭，王淑霞推门走了进来。
她掀开锅盖见里面都是水就问：“今天又是下面条吃吗？”
文亮指了指台子上的一个塑料袋说：“你来的正好，我刚从谢大嫂那买的鲜肉水饺。”
“真的吗，我可有怪好一段时间没吃上饺子了。你买的多不多，要不我再下去买点。”
“我买的多，咱俩都吃不完。”
“那好，你去歇一会我来下。”
“行，我去把桌子收拾好。”
文亮先把饭桌上的剩菜什么地都倒掉，然后用抹布来回擦了几遍。他打开厨子门拿出一个罐头瓶，将前天买的油炸花生米倒了些在盘子里。
王淑霞端着下好的饺子放到了文亮的面前，“你先吃吧，我再去盛。”
“你别盛了，等会我自己来。”文亮拉住她说。
“那你现在不吃吗？”王淑霞停住了脚步。
文亮从桌子下的纸箱子里取出一瓶郯城大曲说：“我想喝一杯，你是不是也来点？”
王淑霞笑了笑说：“只要你乐意，我就陪你喝一点。”她说着又朝厨房走去。
“你还去干什么？”
“把饺子都盛出来，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你听谁说的？”文亮打开瓶盖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我爷爷，他一吃饺子就得喝两盅。”
“我以为只有花生米才是下酒的好菜，没想到饺子也有这个功能。好吧，今天我就尝试一番。”
不一会王淑霞就端着饺子走了过来，“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喝酒？”
文亮把小半杯酒推到她的面前，“也不是，这酒是文武给我送的，心情好的时候就拿出来喝一口。”
“这么说你今天的心情不错了？”
“你来了我的心情当然就好了。”
“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我现在可不是轻易被哄的女孩子。”
“所以我才不会哄你呀！”
“看你也不是个哄女孩子的料。”
“别说，喝酒吃饺子还真的很有味道。”文亮岔开话题开始大口吃着饺子。
“小武挺能干的，他还在跑车吗？”王淑霞说着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是的，现在市场开放了货源也就多了起来，整天忙得都不沾家。”
不一会，王淑霞的酒就喝完了。文亮问她还要不要，她一手托着微微发红的脸蛋，一手把空杯子往文亮面前推去。
“稍微再倒点，得陪你喝个尽兴。”
王淑霞此时的摸样很迷人，文亮觉得在某些方面她和韩雪鸿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怎么才叫尽兴呢，其实尽兴有很多种解释。”文亮举着酒杯这样喃喃地说。
“真的吗，那我要洗耳恭听了。”
文亮把身子往前靠了靠，“一是心满意足，二是达到目的，三是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这怕是喝醉后的感觉吧？”王淑霞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不错，这也是尽兴的最高境界。”文亮眉飞色舞地说。
“海阔天空可以随心所欲，难怪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酒鬼。”
“酒鬼？”文亮忍住笑，“你怎么会想到酒鬼呢？”
“好笑吗？喝到随心所欲的地步那不是酒鬼是什么？”王淑霞反倒认真了。
文亮把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喝完吧，我可不是酒鬼。等会我们去余师傅那看泉泉，顺便再把刚买的奶粉送过去。”
“你也买奶粉了吗？”王淑霞微笑着端起了酒杯。
“下班时买的。”
“我也买了两袋，在提包里呢。”
“等会一起都送过去。”
“喝这点酒恐怕没尽兴吧？”王淑霞有点揶揄地说。
文亮把酒瓶放回到纸箱子里，“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