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看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洪蕙兰暂无大碍,便将目光转向面具女。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看到眼前的阵仗,担心的竟然连飞刀都忘了,只是高喊一声:“不要。”
但是面具女的刘海已经随风扬起,看到利剑即将到达面门,便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蟒蛇前半截尽然从树枝上弹起,嘴里喷出毒液。毒液精准的射在小泉正雄的左眼上。小泉吃痛,双手紧紧握住左眼。他怒不可遏,挥舞利剑斩向蟒蛇。蟒蛇半截身弹起,伤口作支撑,昂头迎接来敌。它张口再次喷出毒液,面容狰狞的扑来来敌。小泉正雄忽然现身,面部几乎与蟒蛇头贴近,顿时吓了一跳。
蟒蛇威风凛凛的怒目圆瞪,那气场丝毫不输号令天下的王者。倒是小泉正雄有些不知所措,又被蟒蛇袭击,一时进退维谷。
蟒蛇的下半身竟然缓慢蠕动着来到伤口处。所有人都看呆了,两截伤口相当吻合。蟒蛇扭动身躯,居然神奇的接上了,并且毫无破绽。小泉正雄看傻眼了,问道:“你是何方神圣?”
忽然,洞中不知何处传来:“我就是夏氏集团的掌门人,你的狗眼已瞎,十分钟之内不把眼珠挖出,便要一命呜呼了。”
这话刺激了小泉正雄,只见他再次遁形。然而,蟒蛇不慌不忙的调整方向,然后再次威风凛凛的朝一个方向扑去。小泉正雄一个趔趄,顿时现身。他的趔趄触碰到了身后的树枝。树枝处栖息着蝴蝶。蝴蝶被惊扰,再次展翅高飞。
龙卷风瞬间形成,所有人被席卷着朝洞外飞去。戒嗔心里一直在嘀咕:难道又要开启新的场景,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俄顷,戒嗔了漆雕仁德重重的摔倒在地。两人顺着台阶滚下来。戒嗔顿时眼冒金星,心里不停怨道:这次居然是真的,我还没有准备好嘞。然而,两人叠罗汉似的躺在甬道最低处。
两人挣扎了好一阵才缓缓起身。戒嗔苦笑道:“幸亏我这把老骨头硬朗,否则就要命丧于此了。”
漆雕仁德起身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寻找几位美女。但是,甬道处的台阶上再无他人。两人休整片刻恢复了体力便一瘸一拐的再次来到洞口。四下空旷,再无他人。漆雕仁德揪住脸上肉拼命捏了一把,痛道:“好痛,但是刚才所经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环境还是真实存在的。夏氏集团的人和日本隐者去哪了?”戒嗔也在纳闷,无法回答他的问题,眉头紧蹙的思考着。
逡巡,两人摸索着再次进洞,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眼前的一幕却让两人目瞪口呆。眼前已经不再是春意盎然,而是一片肃杀的景象。秋风掠过,黄叶慵懒的摇动身躯。花草树木的位置几乎没变,树干上的黄叶慵懒的摇曳着。有的给秋风面子,索性连基本的旋转都没有,只是硬挺挺的坠落地面。西南角却是另一番景象,藤蔓虽然黄了,但是生命力还是那么强,似乎随时誓死保护角落的秘密。
戒嗔说道:“难道刚才的确都是真实的。洪蕙兰说此处一日三季,刚才是春季,现在是秋季。秋风萧瑟,黄绢笼罩整个山洞,偶尔有星点绿意也几乎被完全淹没。
漆雕仁德走到刚才蟒蛇栖身的那颗树下,丝毫没有蟒蛇过境的痕迹。戒嗔说道:“别管了,这个山洞实在奇怪。刚才春季就有三次不同的境遇,秋季不知道是不是也要经历几次不同的境遇。”
两人信步走到西南角,此处的藤蔓果真生命力顽强,虽然一袭橙黄外衣,却仍似绿枝般昂扬。戒嗔用禅杖尝试着拨开藤蔓,那些似蛇的枝条快速缠住禅杖。戒嗔无奈,叫来漆雕仁德帮忙,两人合力仍未能收回禅杖。
“让我来。”洞口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借着光线打量了那个身影。那人正是洪惠兰,一袭黑衣,右臂缠绕绷带。漆雕仁德嗔目结舌道:“看来刚才的一切的确都是真实存在的。”
洪惠兰走近两人,两人不住打量她。洪惠兰笑道:“我脸上有字吗?”戒嗔诧异的问道:“敢问洪美女,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其他三人和蟒蛇去向如何?”洪惠兰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没那么重要。何况,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何来他人?”漆雕仁德说道:“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的日本妞倩倩以及小泉正雄,面具女和那条神奇的蟒蛇都到哪去了?”洪惠兰摸了摸额头,娇嗔道:“头晕。”
美女使出杀手锏,两人顿时语塞。洪惠兰见二人不再追问,便走向藤蔓处。只见她站定之后双目微闭开始念叨一些咒语。那些藤忙像是通了人性,居然纷纷撤离。
漆雕仁德总算脑袋清醒了片刻,问道:“夏氏集团插手此事,目的为何?是敌是友?”洪惠兰笑道:“是敌是友,你孤身闯入这片藤蔓,如若无需夏氏集团插手,你能活着走出来,我们便是敌人,如若需要我们插手,我们便是朋友。”
漆雕仁德见识过藤蔓的厉害,以己之力也绝对闯不过这片藤蔓的,便笑嘻道:“不管了,是敌是友,反正大家都有共同的利益。再者,我这颗聪明的脑袋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即便你们想取我的项上人头,别的门派也不一定允诺。”
洪惠兰率先闯入藤蔓。只见藤蔓密集处分布了几个陶俑。那些陶俑有些呈坐姿,有些呈卧姿,有些则是立姿,一个个憨态可掬。
此刻,漆雕仁德和戒嗔想起了王峥嵘的话。当年八零三厂就是因为出现了这些陶俑才导致矿工们失智的。
忽然,一阵强劲的秋风掠过,陶俑忽然发声:“李保军,你大爷的,居然偷看女人洗澡。”稍后,另外一个声音也传出了:“陈壮,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偷看。”
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声。漆雕仁德伟岸的身躯冷不丁的打了几个寒颤。戒嗔也是舌桥不下,一言不发。
洪惠兰看了看两人奇怪的表情,问道:“你们怎么啦?”只听见漆雕仁德的牙齿不停打颤,吞吞吐吐道:“这,这,这两个名,名字好熟悉。”戒嗔附和道:“是,是,是的。”洪惠兰怒道:“两个大男人还是盖世英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