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捋捋舌头,笑道:“乍一听刚才的声音觉得太过蹊跷,又想起这座厂房的前世今生,顿时感觉有些诧异,所以有些不淡定让美女见笑了。”洪惠兰笑道:“的确见笑了,怎么说也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没想到这么lou。”
洪惠兰的话音未落,表情就变了。她朝漆雕仁德看了看,眼神里透出了一股杀气,随即喊道:“李保军,你这天杀的,竟然偷看本姑娘更衣。”双手似大铁钳般掐住他的脖子。
漆雕仁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被掐的差点窒息。戒嗔见状,急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才将洪惠兰扯开。漆雕仁德咳嗽了好一阵才恢复元气。洪惠兰此刻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泼辣的叫道:“老娘虽然风韵犹存,也算是良家妇人,岂是你们这些登徒浪人能够觊觎的。”
两人齐声道:“黄丽梅。”
黄丽梅是当年八零三厂的勤杂工,主要负责食堂打扫和洗碗的活。虽是明日黄花,却依旧风韵犹存。一帮平日里饥肠辘辘的恶狼见到仅有的一块质量好的肉,自然心里都惦记着。李保军和陈壮都觊觎黄丽梅,为此两人不止一次闹过矛盾。
漆雕仁德说道:“这些陶俑果真有鬼。”戒嗔一柄禅杖虎虎生威的砸向陶俑,忽然,禅杖竟然在半空中停滞继而转向朝漆雕仁德砸过来。漆雕仁德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禅杖砸向自己的面门,顿时浑身吓出一身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那些似蛇的藤蔓疯狂缠绕禅杖。禅杖紧靠漆雕仁德的面门,虽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漆雕仁德怒道:“大师,你疯了,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戒嗔冷冷一笑:“李保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漆雕仁德倒吸一口凉气,两人都被那些看似普通的陶俑控制了。漆雕仁德连连叫苦:“这可怎么办呀?”
戒嗔二话不说,操起禅杖朝这边扑来。漆雕仁德只能闪避。忽然,洞口又走进来一人。漆雕仁德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那日大闹夏氏集团会场的野田村上。只见他猥琐的走进来看了看洞内人多便不敢轻举妄动。
漆雕仁德怒道:“小日本,你想干嘛嘞?”野田村上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八嘎,小泉君和川岛小姐在何处?”漆雕仁德纳闷:日本一直在介入这件事情,看来刚才的事情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他回答道:“没看见什么小泉君和川岛小姐。”
野田村上看了看洞内的环境,笑眯眯道:“东南角一颗枣树,上面挂了紫色果,洞内一日三季,现如今是秋季,看来我走对了。”说罢,他又偷瞄了西南角,藤蔓密布,地上摆放了许多陶俑,便又笑道:“对了,对了,完全对了。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只是小泉君和川岛小姐不知去向。中国人有句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他们都不在,那就由我来探探这里的虚实吧。”
他走向西南角,那些藤蔓瞬间席卷而来。只见他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把蚕蛹,笑道:“乖乖,你们能不能温柔一点,快点吃饭吧。”他一边说一边洒,那些似毒蛇般的藤蔓见到蚕蛹竟像是饿极了狼见到羊羔一般垂涎三尺。那些藤蔓竟然相互纠缠,应该是在争抢食物。
野田村上轻松避开藤蔓走到陶俑处。戒嗔朝漆雕仁德扑来,喊道:“李保军,你给老子站住。”
漆雕仁德笑了笑心上一计:“喂,你搞错了,李保军在那,是他和你抢黄丽梅的。”戒嗔听到了黄丽梅几个字,顿时两眼放光,惊喜道:“丽梅,丽梅你在哪?”
他环顾四周,见野田村上在陶俑旁,禅杖随即跟上。野田村上感觉道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副木筷夹住禅杖。
漆雕仁德瞪大双眼,惊愕不已:“他妈的,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如此精湛。大师这柄禅杖下去如千斤坠一般,怕是天灵盖都会砸成齑粉。没想到这小日本竟让伸手就给夹住了,右手缓冲的力道不过移动了一公分。”
戒嗔怒道:“李保军,还我丽梅,还我丽梅。”野田村上知道他已经失智,不予理会。戒嗔的禅杖接着又是横劈斜削,均被他轻松化解,所有缓冲力道位移不过一公分。
那些陶俑憨态可掬,做工精美,又有了一些年份,野田村上爱不释手,随即拿了几个小的塞进怀里,同时笑嘻嘻道:“拿到十殿阎罗街去卖,保准卖个好价钱。”
一个丰乳费臀的女子陶俑吸引了他的目光。女子浑身珠光宝气,面部容光焕发,精致的五官触动了他。忽然,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随即热泪盈眶。漆雕仁德看傻了,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转性了。野田村上泪眼峥嵘,双手想捧起那个陶俑,嘴里喊道:“妈妈。”原来那个陶俑的五官像极了她的母亲,触景生情,才会如此。
那个陶俑竟然晃动了两下避开了。野田村上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如泉涌,嗫嚅道:“妈妈,妈妈,你原谅一郎好么?”他又试探性的伸手准备捂住陶俑。那个陶俑竟然俏皮的再次躲开。
野田村上成了泪人,差点瘫软在那。漆雕仁德打小就成了孤儿,此刻感同身受,顿时眼噙泪花。两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此刻竟然在墓室中哭诉衷肠,画风实在奇特。
野田村上几次伸手想触摸那个陶俑,却未能如愿。陶俑俏皮的挪开数步。野田钻了牛角尖,一心只想着妈妈不敢原谅他,不断的捶胸顿足,悲愤至极。
漆雕仁德入景不深,此刻已然憬悟。他喃喃自语道:“为何这个陶俑会自行移动?”野田村上抽搐道:“妈妈,一郎错了。希望得到妈妈的原谅。”陶俑并未理会他的哭诉,兀自欢快的移动。
漆雕仁德纳闷,一把飞到挡住了陶俑的去路。陶俑竟学乖了,一动不动待在原地。野田村上双手捧过陶俑再次抽泣。忽然,野田村上的表情有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