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怪物并未发声而是朝两人怒吼。漆雕仁德惊得直冒冷汗,他数了数眼前的数量,嗫嚅道:“大,大师,估计咱们会被吃的精光。肉体没了,怕是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那只貌似家猫的怪物仓皇的从两只站立的怪物面前掠过。结果尾巴被踩住了,怪物将野猫怪拎起撕咬几口便扔开了。两人感觉头皮发麻,差点干呕。
两个怪物随即朝两人扑来。戒嗔和漆雕仁德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别朝怪物扑去。那些怪物招数寥寥,劲却挺大。两人渐次不敌,纷纷退至一隅。
漆雕仁德作牛喘:“大,大,大师,咱们该怎么办呀?”戒嗔说道:“但凡这种怪物一般都有罩门,否则咱们是没有办法取胜的。找到罩门才有致胜的机会。”漆雕仁德说道:“谈何容易呀,找到罩门如若没有高人指点,只能挨个试呀。恐怕还等咱么试玩,小命就不保了。”戒嗔说道:“眼下咱们并无更好的办法,不如这样,二对一,我当肉盾,你找罩门。”漆雕仁德叹道:“只能一试了。”
两人挑了一个相对薄弱的敌人进攻。那身躯像个女的,然而,戒嗔这等世间高手依旧节节败退。漆雕仁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兄弟当肉盾,他却毫无进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几个回合下来,戒嗔挂彩,漆雕仁德双手一摊,羞愧道:“大师,此法不行。”两人原本想着在角落里修正片刻,但是两只怪物却不给机会,步步紧逼。两人只能边打边逃。
正在两人绝望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何方神圣,胆敢擅自闯入?”两人愕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那人的口气,貌似不是个善茬。漆雕仁德下意识的看了看戒嗔,言下之意是让他拿注意。戒嗔思忖片刻:不管了,现下本就是死路一条,也只能放手一搏了。遂回话道:“我们乃破解千年古咒的团队,今日无辜被卷入此事,还望阁下谅解。”那人声音变得清脆些许,言语中透露一丝欣喜,问道:“你们竟能破解千年古咒。”漆雕仁德回答道:“那又如何。”那人欣喜道:“苦等四十余载,今日总算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啦,哈哈哈哈。”
听到笑声,两人觉得瘆的慌,便急忙问道:“阁下是敌是友?”那人喜道:“是友非敌。”漆雕仁德问道:“非亲非故,何谓是友?”那人回答:“老子遭人暗算,在此生不如死四十余载。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想将心中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让那些伪君子撕下善良的面具。”
戒嗔心里盘算着:看来此人怨气甚重,只不过听这口气应该是友非敌。那人继续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让你稍作休息。”
说罢,那人朝两只怪物喊话,那声音不知道传递了什么信息,两只怪物果真退至一隅。
漆雕仁德说道:“看来你挺有诚意。”那人道:“那是自然,皖南肖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户人家,岂会随意诓人。”漆雕仁德大惊,问道:“皖南肖家,当年考古队成员肖剑芳前辈便是出自皖南肖家。”那人道:“你这个臭小子,你算老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号。”
两人惊愕,不敢言语,许久仍倚靠在墙角。漆雕仁德说道:“你真是肖剑芳前辈?”肖剑芳怒道:“你他娘的,你以为老子愿意当肖剑芳呀。我要不是叫肖剑芳,现在的人生肯定精彩纷呈,何必在此不人不鬼。
漆雕仁德细想着当日在鬼船里看到的屠端日记,肖剑芳是他的女朋友。里面有提到两人反目成仇的事情。如若这间墓室是刚才邵黎凌云他们待过的地方,那么两人势必会碰面。屠端会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嘞,再者此人声称自己是肖剑芳,不知真伪,且探探虚实再做打算。
他喊道:“肖前辈,您好。晚辈追踪屠端队长至此,不知前辈可曾见到屠队长。”
肖剑芳恨的牙痒痒,怒吼道:“别在老娘面前提起这个负心汉。要不是因为他,我的人生也不至于如此悲惨。”
漆雕仁德满脑袋的浆糊。这件事情一直扑朔迷离,每次得到的信息都是残缺不全的,而且相互指责,到底谁对谁错没个准确的说法,真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又问道:“肖前辈,怒晚辈直言。你帮我们的目的何在?”肖剑芳兀自怒意未消,大声喊道:“你的人生被人毁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那么唯一支撑的只有心中那点仇恨。我不甘心这辈子被毁了,我要欠我的人血债血偿,我要将他们虚伪的面具摘下来。”漆雕仁德说道:“这个理由足够充分,我们愿意帮你。但眼下你得帮我们渡过难关。”肖剑芳说道:“那是自然。”戒嗔问道:“女侠,这些怪物可有罩门?”肖剑芳怒道:“谁他娘的满嘴喷粪,谁是怪物。”
戒嗔细思之下觉得刚才所言欠妥,肖剑芳说不定和他们一样都成了这类物种,否则也不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戒嗔急忙赔罪道:“阿弥陀佛,请怒老朽唐突了。”肖剑芳怒道:“原来是个和尚。罢了,罢了,老娘不跟你一般见识。他们是当年八零三的职工,也都是受害者。你们见到的那个身材娇小些的便是黄丽梅,身材魁梧些的便是李保军。我救你们是因为希望能够彻底了解此事,不想有再多的人成为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了。他们也是无辜的,李保军和黄丽梅均是中年丧偶,在此处结缘,两情相悦,原本是一桩没事,奈何,却无辜的卷入了这件事情。我出生于皖南肖家。肖家虽称不上钟鼎之家,却也从不为半斗米而折腰。不折不扣的书香门第,男丁饱读诗书,勤奋刻苦,女孩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我本幻想着觅得佳婿后琴瑟和鸣过着诗一般的生活,不曾想天意弄人。我的人生竟然会如此,真是痛心疾首呀。”
漆雕仁德听到此处,感同身受,自己自从摊上这档子事以来就像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堂堂七尺男儿,眼眶里竟然噙着泪花。
戒嗔说道:“女侠,赶紧说说咱们该如何破敌吧。”肖剑芳说道:“他们每个人罩门不同,有的在腋下,有的在脑后,有的在足底,有的在掌心。这是根据不同体质所设。切记,罩门点到即可,否则毒发攻心,他么会成为真正的恶魔,到那个时候,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戒嗔问道:“如何辨识?”肖剑芳说道:“罩门处会少一块鳞片,且有黑点。黑点不易辨识,故大都以鳞片为线索。”
漆雕仁德突发奇想,说道:“肖前辈难倒不能和他们达成某种和解,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更妙。”肖剑芳说道:“少侠想法挺好,但不现实。我们其实是半个提现木偶,现在我意识清晰,因为没有被控制。待会,我的意识若是被控制,很有可能伤及你们。我和他们之间只能达成片刻的停战协议,这是底线。如若突破底线,我也会被群起而攻之,届时,我也是爱莫能助了。”漆雕仁德叹道:“为何会如此?”肖剑芳说道:“暂时按照我所言照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