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信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赔笑。肖敬远笑道:“阁下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加有趣,好了,好了,我不捉弄你了,先听听我大致讲解一番吧。”
他拿起木盒再次仔细端详,目光瞬间停在了木盒的一个角落。渡边信此刻像个初入学堂的后生求知若渴的望着博学的教书先生,期待着他开口。
肖敬远说道:“此处乃金文象形图形,乃‘雕题’二字组成。此二字乃木盒的源起之处,也就是说它归属于雕题国。雕题国位于珠崖郡北部,国民有一奇特的习惯,他们在脸上纹黑色的花纹,在身上画鱼鱗般的图案,以致有人把他们看成是鱼。雕题国所有的女子成年之后,都会特别在额头刺上细花纹表明身份,因此,雕题国的女子也叫刺面女。史书有关雕题国的记载仅限于此。”
渡边信顿时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许久才启齿道:“先生能否打开木盒?”肖敬远摇摇头说道:“难。雕题国像是一个传说,知道的人已是凤毛麟角,了解的更是屈指可数。”
渡边信的眼神里顿时又充满了失望,继而又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肖敬远的表情变化。肖敬远的心思全在木盒上,时而喜悦,而是眉头紧蹙,时而放声一笑,时而唉声叹气。每一个举动无不牵动了渡边信的心。
肖敬远最终无奈的摇摇头,而后将木盒放在火折子上炙烤,许久只听见噗嗤声却不见任何线索。冥思苦想一番后又将木盒房子放在从窗户透进来的仅有的一丝微弱的月光下照了许久。
良久,肖敬远无奈的摇摇头将木盒递给渡边信,交接过程中少了些许默契,木盒径直跌落至茶壶内。茶壶口径小,刚才能够容纳木盒进入。渡边信急忙伸手去掏,手卡在壶口半晌动弹不得。肖敬远伸手去帮忙,又在不经意之间被冰了一下。壶口太窄,渡边信的手竟然难以挣脱。肖敬远无奈,抓起他的手朝茶几一角砸去。茶壶应声破碎,木盒终于得以取出。
忽然,肖敬远眼前一亮,抢过木盒再次端详。只见四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渡边信大喜过望,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参透了其中的玄机。但是望着那些密密麻麻形似蚯蚓的文字却又只能望而却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肖敬远身上。
肖敬远眉头紧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蚯蚓文,此刻内心的恐惧早就一扫而空。他喃喃自语道:“玄黓,摄提格,好熟悉的文字呀。”
一时半会难以想起这些似曾相识的文字,肖敬远尝试着放空一切再行回想。突然,他大喊一声:“有了,原来这些是古越语。秦末,约公元前207年,南海郡尉赵佗乘秦亡之际,封关、绝道。三年后兼并岭南的桂林郡、象郡,于公元前204年正式建立南越国,自号‘南越武王’,国都定于番禺。南越国土著居民大部分使用的便是古越语。玄黓,摄提格便是古越语中天干地支的别称,翻译成汉语便是壬寅。上面描述的是雕题木盒的来历以及开启之法。木盒乃雕刻国师髯让所制,此盒乃天象所生。古代国师一般为与上苍沟通的神人。雕题国连年暴雨,以致民不聊生。国王派国师髯让与神灵沟通,祈求神灵宽恕。髯让领命遂与天神沟通得知,北部海域有巨兽出没,乃触犯天庭被贬入凡间修行的妖魔。此兽硕大无朋,残暴无比,因被天帝贬入人间遂怨恨在心。于是以妖法行雨,致使民不聊生。如若能派十名精壮勇士合力杀之便可解除当前困境。国王举全国之力精选十名勇士前往北部海域奋勇除妖。果真如国师所言,北国海域的巨兽长约半株椰树,体型硕大无比,堪比大船,牙齿锋利无比,能轻易撕开猎物。十人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兽,均瑟瑟发抖。但苦于家中妻儿生活与水深火热之中,遂壮胆合力杀之。壮汉与巨兽大战三百回合,两虎相争怎会有好结果。巨兽被杀,十名勇士死伤九人,仅剩一人无恙。巨兽临终前吐珠一颗,大小约十颗米粒,平常宝珠光泽鲜亮,此珠却黯淡无光。勇士取之献于国王。妖魔之物多为不详。国王命国师请求天命。国师请命,天神曰:此珠乃巨兽怨气集结所致,须以至刚之物造盒困之。国王举全国之力寻得石化木,遂命工匠雕瑞兽以震之。国师死后将木盒带入坟墓。国王为表彰国师不世之功,造船墓载其躯体。勇士后来得知国师藏了私心,此珠乃巨兽吸日月之精华幻化而至,若得之以陪葬可保子孙世代权贵,若食之,更有奇效。勇士潜入船墓盗之,且穷其一生未能参透木盒的玄机。临终前,国师托梦于他,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此珠亦是如此。此珠虽有神力,但需推演命格,与之相符之人可助之反之只能陪葬之。命格相符之人方能开启木盒取得宝珠。”
渡边信究竟倭匪的首领,听到此处已然明白开启之法,便抢过木盒推演命格。肖敬远正沉迷于解开谜团,却被他猝不及防的夺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渡边信双手握住木盒,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将木盒掷于地上。木盒一阵翻腾,最终有雕题字样的一面朝上。渡边信大喜过望,急忙拾起木盒。只见他割破手皮,血液顺势滴在木盒上。
肖敬远心里怒骂道:“妈的,这厮果真绝顶聪明,后面的内容老子故意隐瞒,他竟然能够猜出来而且还抢先一步。
两人只能安静着等待结果,眼睛均是死死的盯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