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焉,老爷子渐次苏醒,他满脸通红强行爬起来说道:“少侠,对不住了。刚才是老夫失礼了。”漆雕仁德急忙站立呈90度鞠躬,拱手道:“老爷子,有些事情容我日后详细禀报,今日的误会我只想跟你说一句悄悄话。
征得老爷子同意,漆雕仁德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老爷子微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老爷子深感歉意,不愿坐在床上同众人说话。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搀扶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老爷子身体硬朗,走动两步便舒坦多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多谢各位,否则我今日只能以死谢罪。张百迁与我是莫逆之交,堪比俞伯牙和钟子期。他临终托付差点毁在我手上,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漆雕仁德说道:“老爷子,此事不怪你,都怪小日本过于阴险狡诈。所有的物证都是真实的,暗号对答如流,试问谁都会如此,您又何须自责?”牛振华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份大恩大德老朽记在心里了,大恩不言谢,赶紧说说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吧?”
梁睿兰急忙插话:“老爷子,你身体刚刚恢复一点,要不咱们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牛振华特意转过身站起来看着梁睿兰回答道:“小妮子,你果真厉害,谢谢你的关心,放心吧,这点体力还是有的。”姬天扬说道:“老爷子果然技法超群。青藤老人的真迹竟然在我们没有提供一点线索的情况下修复的几乎胜过原图。”牛振华道:“年轻人过誉了,我老头子虚活这么久,也就只懂得这点技法了。”
漆雕仁德拿出报纸来递过去说道:“老爷子,此事有些为难。不知可否?有人暗中送来一张报纸,其中一则花边新闻格外引人注目。通常,这种怪异的行为都能给我们传递一些线索,所以我们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请您帮忙?”
牛振华接过报纸,诧异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份报纸的?”漆雕仁德说道:“有人刻意送来的,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谁,老爷子难道见过这份报纸。”
牛振华已经沉迷于报纸的内容一言不发。漆雕仁德打心眼里佩服:老爷子这种匠人精神让人不得不叹服。刚刚还在说话,须臾间便已经进去工作状态。
十分钟过去,老爷子还在审视报纸一言不发。接着感叹道:“这么一张小小的报纸竟然把我的思绪又拉回到那个年代。”
这张报纸名为《华阳都市报》,是一家地方性的小报刊,由于当时的信息并不发达,所以知道的人十分稀少,只是在当地有些人闲时弄来看看而已。那个年代,许多大报纸不敢报导的事情,这些地方性的小报刊为了博人眼球便会剑走偏锋,把一些事情圆滑一点报导出来,一则可以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二则可以躲过审查。牛振华当时所处的地方只能弄来这些废旧的报纸解解闷,故而对这份报纸还算有些感情。漆雕仁德喜出望外,老爷子原本技艺精湛,竟然这份报纸还挺熟悉,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牛振华道:“你们是想我把这则花边新闻的学者照片复原吧?”梁睿兰笑道:“正是,看来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牛振华笑道:“小妮子,你就不要抬举我了。你这颗小脑袋藏着才是大智慧,我们终究是老了,不服不行。”
梁睿兰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娇嗔的依偎在丈夫怀里撒娇。漆雕仁德问道:“老爷子可有把握?”牛振华说道:“把握这事不好说,毕竟不是我的主业,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全新的挑战,我会尽力做好。原本这种活我不太想接,但是最算是今日之事的报答,我会全力以赴的。”
众人齐齐整理衣着呈90度站立,下腰45度以示尊重。牛振华强行站立还礼。漆雕仁德急忙上前搀扶:“敬老尊贤,乃晚辈们应该做的。”牛振华说道:“我劳苦一生差点毁于一旦,大恩大德,岂能再受这般礼遇。”
老爷子说完,立刻转身往正厅走去。漆雕仁德喊道:“老爷子,不急,您的身体要紧。”牛振华转身笑道:“多谢关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能够替你们效劳才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漆雕仁德想要再劝,却被制止了。这便是匠人精神,随时可以进入忘我的境界,不疯魔不成活,高手一直隐藏在民间。约莫半个小时过后,漆雕仁德被召唤入正厅。众人揪着心看着他步入正厅,然而眼巴巴的望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