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霄又忆起来了,那是十几年前,他陪着东方皓月去往皓月仙庄四大依附仙庄时,到了他们那里,傅云霄每到一处时,给东方皓月买的东西。
他又急忙打开了另一个淡蓝色的锦盒,他已经猜到了,果然是那个里面有兰花的水晶球。
傅云霄使劲地抬起了头,他闭上了眼,却又一次流泪了。他又突然想起来了,当他和东方皓月访巡回来时,他记得午晴当时去找过东方皓月,说其中三家的客栈派人来送东西,当时他就觉得纳闷,东方皓月自己不带走,还让人家来送,送什么东西啊?
原来是送这些,那个水晶球,当年一定是他自己带在身上了,可这三样东西,他却是无法带的,所以,他就让店家派人给他送来了。
傅云霄使劲地呼出了口气,笑着说:“皓月!世间怎会有你这么痴情的人啊?我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了,要是你对一个姑娘如此痴情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她定会一生一世地爱你的!”
说到这里,傅云霄突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不!不是!难道我不会一世一生的疼他爱他吗?为什么——傅云霄,你这几天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他会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觉得他的父母会很伤心,所以,你就——不,如果他真的离开我了,我会更痛苦的!”
傅云霄一边想着,一边又慢慢地把那些东西弄好,又轻轻地放回了原处。
他坐到了那张宽大的床榻上,却是思绪万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在这儿度过的那一个多月。
“那一个多月,虽然我时不时地把他气得不行,也许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吧!因为,只有我们二人,没有其他人,那时,我竟然能静下心来陪着他。哎!如果他到了我家时,我也如在这里般待他,该有多好!
“可他在我家,只呆了三天,被我气了三天,然后就那样伤心地离开了,回来后就建云院,修山路,找人在山脚下弄鸡店。而我呢,继续鬼混,继续疯玩,就这样过了五年。我玩得有多疯,他就有多孤单吧!如果不是我出了意外,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我的,然后就一个人独自在这云院里守着那十几只白鸡,这样过吗?
“他找了我七个月,却为了不给我傅云仙庄添麻烦,放下我就走了,他应该是很想见我的,可——哎!在半路上又遭劫杀,身受重伤。我当初怕什么被别人发现啊!就应该快速到他身边的,可我却没有。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又出了事。
“他又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找寻我,可终于见了面时,我却给了他两掌。啊——傅云霄啊!这辈子,你都还不了他的,下辈子继续还吧!”
他还在流着泪,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傅云霄急忙擦干净了泪,向外走去。
东方皓月稳步进来了。
傅云霄急忙笑着问:“皓月,你娘——怎么说得?”
东方皓月轻声说:“走,我们去秘室!”
傅云霄高兴地说:“好!”
两人出了屋后,东方皓月低头看了一下那张小画桌。
傅云霄笑着说:“皓月,你每天早晨还是要舞剑的吗?”
东方皓月微笑着点了点头。
傅云霄笑着说:“那你明早舞剑,可一定要把我叫醒,我啊!突然想起十几年前说过的话了,我说,‘你舞剑,我在廊檐下为你作画’,所以,明早,我要给你作画,好不好啊?”
东方皓月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好!”
傅云霄又轻声说:“皓月,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住在云院,哪儿都不去。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学会做饭菜。你呢!就去处理你们皓月仙庄的事,我呢,就在云院里等着你,然后你回来时,我就把我做好的饭菜给你端上。你说——好不好啊?”
东方皓月一下站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傅云霄,眼里全是柔情,他轻声说:“好!只要你愿意的,都好!”
傅云霄又轻声笑着说:“嗯!皓月!要是哪一天我们在这儿过得有点闷了,我们就出去走走,我也想好了,就到那过去的五年中,你所走过的地方,我再陪着你,重新走一遍,你要告诉我,在哪座山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跟些什么东西搏斗过。你到的每一个山洞,你爬过的每一座山,我都想去看看!”
东方皓月的眼睛湿润了,他痴痴地望着傅云霄,轻声说:“云霄,不用的,我记住就好了,会——很辛苦的!”
傅云霄笑着说:“不!你在身边,再大的辛苦,也不是辛苦!”
东方皓月使劲点了点头,说:“你愿意的,我们都去做!”
两人同时别过了头去,因为,也许再对视,眼中的泪谁也忍不住了。
两人都不再作声,而是慢慢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她大概没有想到这云院里有人,先是吓了一跳,及至看到是东方皓月时,她才高兴地大叫了起来:“公子!你回来了?”
东方皓月微微一皱眉,点了点头。
那小姑娘高兴地说:“真是太好了!公子,是午晴师姐吩咐我的,我需每天来这里照看这些大白鸡的。”
傅云霄笑着问:“小姑娘,你每天来照看这些大白鸡,它们是不是跟你很熟了啊?”
小姑娘这才看了傅云霄一眼,笑着说:“那是自然了,现在我叫谁,谁就来,你听着啊!小白白,中白白,大白白,你们三个过来!”
果然三只大中小号的白鸡摇摆着过来了。
傅云霄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又问:“小姑娘,你是怎么想的啊?还有谁,都给我点一点?”
小姑娘看了看他,笑着问:“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我只听我们公子的!”
傅云霄笑着说:“我是谁!我是你们公子的人,他只听我的!”
东方皓月微笑着低下了头。
那小姑娘突然睁大眼睛,问:“您——您是云二公子吗?”
傅云霄“啊噗——”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他看着那小姑娘,不解地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云二公子呢?”
小姑娘笑着说:“那还用说嘛!你都说了,你是我们家公子的人。如今我们都知道了,云二公子就是我们皓月公子的人了。因为我们公子不止一次地救了云二公子,我们公子重情重义。
“你都不知道,如今皓月仙庄每年来拜师学艺的,多了去了,虽然原来的傅云仙庄划到了锦秀仙庄去了,但是大多数人都愿意到皓月仙庄来学艺的,就是因为我们家公子。
“云二公子的命,都是我们家公子救的,那就不用说你这个人了,所以啊!你必须死心塌地跟着我们公子,你就是我们皓月仙庄的人了,以后做什么事,想得都是皓月仙庄才对。”
傅云霄完全语塞了,他两眼盯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然后傻笑了两声,抬头去看东方皓月,东方皓月笑着看着前方。
傅云霄乐了,他笑着说:“小姑娘,那依你之见,我还真就是你们公子的人了,做你们公子的人,有什么要求吗?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说:“谁要你以身相许啊!我们家公子可是要娶世间最美的新娘的,你啊!就做我们公子的护卫,保护好他就行了,就像午晴师姐。”
傅云霄笑着说:“这又是谁说的?”
小姑娘认真地说:“仙庄内我们的师兄姐们说得啊!怎么?你还不乐意吗?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傅云霄急忙说:“好好好!我乐意!我不但要做你们家公子的护卫,还要做他世间最美的新娘,你说好不好?”
小姑娘啐了他一口,笑着说:“好没羞啊!我们家公子可看不上你,你真是会多情。”
傅云霄哈哈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啊!要不然,你问问你家公子?”
东方皓月怕他再说下去,又没正形,急忙说:“走了,早点做事!”
傅云霄笑着说:“好吧!小姑娘,好好地喂这些大白鸡,一会儿啊!哥哥给你带个好东西!”
小姑娘笑着问:‘“真的吗?”
傅云霄笑着说:“当然是真的了!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笑着说:“我叫香草!”
傅云霄还想着再说两句的,可前面的东方皓月突然冷冷地说:“不许再多说!”
傅云霄哈哈笑着说:“好的!皓月公子,你的人最听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