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在感谢之余,将自己对京都怀西旧军的离间之策告知给了范籍。
闻听此策范籍眼睛一亮,心里变得踏实不少,与郑清互道了声谢。
次日,郑清便带着二十名武士与夏侯布师一起率八千骑兵西出牙关,前往桃源渡口。
“有一事想请教夏侯兄,”郑清在路上出于慎重想起一事。
“何事?”夏侯布师问道。
“镇守安阳的主官与征西将军关系如何?和太傅又是什么关系?”郑清出了攻心之策后,想起太傅也可能出同样的对策,瓦解牙关军心。若是牙关有失,怀西军团集体投向太傅,那么郑清他们就输了一半。
“这事我不清楚,”夏侯布师回答。
“能劳烦夏侯兄送个消息回去吗?”郑清为了稳妥起见,说道。
“什么消息?”夏侯布师问道。
“注意安阳,莫要被太傅离间,”郑清沉声说道。
夏侯布师微震,他也知道离间之事,“安阳主官有叛变的嫌疑?”
郑清露出些微苦笑,说道:“皆为公事,何来叛变?太傅代表了公,对方倒向太傅有什么不对吗?一旦大将军身死邺都,那么宇文天吉起兵的理由就没了,这一桩京都惊变就有了结论,便是太傅是对的,大将军是错的。到时宇文天吉除非能率军攻克京都,不然绝无翻盘机会。”
夏侯布师说道:“我这就派人回去通知范籍。”
大军渡过桃源渡后便直接向东,赶往邺都。
快要接近邺都百里时,郑清与夏侯布师告别,分道向南去寻找临江军团的踪迹,分别之时叮嘱夏侯布师不要轻兵冒进,以免被幽燕军团发现。
郑清带着二十名武士往南再次度过龙融河,搜寻元觉晓行军痕迹。
沿途大道上一片平静,丝毫不见军旅过境的骚动。
花了一日时间,郑清才在平原上远远地看见一道哨骑的影子,那名哨骑很机警,一发现郑清他们的行踪便立即转身逃掉。
临江军团应该就在前面了,郑清心想,催促众人向前。
过了半个时辰,道路尽头奔出十余名黑衣骑兵,朝他们而来。郑清看见,下令众人停下,等着那群骑兵抵达。
“你们是什么人?”领头的黑衣骑兵大喝。
“我们是大将军的人,你们可是元将军的人,”郑清问道。
“可有凭证?”黑衣骑兵没有放松警惕。
“我们方从征西将军那里过来,这里有一封征西将军宇文天吉托我转交给元将军的信,”郑清拿出信件,说道。
“可将信先给我,”黑衣骑兵讨要,说道。
“此乃征西将军所托,我必须亲自交于元将军,你们在此拖延,是要误了元将军的大事吗?”郑清自然不肯交出,信件给了对方,自己还怎么当说客。
黑衣骑兵稍微犹豫,说道:“你们随我来。”
郑清带人随着黑衣骑兵前去寻找元觉晓,没有多久就看见了临江军团的先头部队,大量步卒在路上成列行军。他们越过步军队伍,又赶了一阵路,郑清终于看见中军的大旗所在。
“留下你的人,你独自随我前去。”黑衣骑兵转头吩咐一声。
郑清叫武士停下,跟着黑衣骑兵来到元觉晓的车驾面前。
“将军,有大将军的信使求见。”
黑衣骑兵在车前大声禀报。
马车缓缓停住,窗口的帘子被人拉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虬髯大汉。“哪个是信使?”虬髯大汉沉声问道。
这人就是元觉晓,跟文雅的名字真不相符。郑清暗自吐槽,动作却不慢,拨马走上前,“小的便是。”
元觉晓冷淡地瞥了一眼郑清,说道:“大将军的信呢?”
郑清拿出信递给车驾旁的侍从,由着侍从转交给元觉晓,说道:“大将军没有给将军的信,这封信是征西将军托小的转交给将军的,大将军只派我来请将军加快速度行军,与征西将军在邺都城下会合。”
“哦?”元觉晓惊异一声,拆开信来看,说道:“征西将军怎么从西边跑到东边来啦?他不是在打京都吗?怎么,没打过太傅?反被那老头子撵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