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军寨大门,不时有郡尉带着锐骑经过,前来议事。
郡尉大帐内,气氛沉抑。
郑清看着六位郡尉到齐,说道:“六位大人,大将军还在邺都为了保护陛下苦苦守城,你们却在此为从何处渡河争执不前,此事难道真有这般难?龙融河连通运河,我不信连艘多余的渡河船只都找不到。”
淄博郡尉说道:“启禀使者,并非找不到船,而是管理运河船只的官员不愿借。”
郑清微感诧异,不理灵游世界设置的这些细枝末节,说道:“诸位皆是为国赴难,有人阻碍便是通敌,你们领兵去借,对方若再不识好歹,可以先斩后奏,由我通报大将军。”
“遵命,”淄博郡尉退了回去。
郑清见船只不足的问题可以解决,接下来就是渡河的问题,他手指点了点地图,说道:“那如今我们再议议渡河的问题,如今曹阳渡有敌军把守,诸位以为另在何处渡河合适?”
琅琊郡尉说道:“曹阳渡下游有个地方叫柳川口,我军可以在那里渡河,绕过河对面的守军。”
“柳川口,”郑清在地图上寻找这个位置。
“使者大人,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只有附近乡民知道,”琅琊郡尉轻声提醒。
郑清从地图上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望着众人,说道:“你们对此有无异议?若是没有我们便选定柳川口作为渡河地点。”
六个郡尉异口同声,说道:“听凭使者安排。”
郑清略微安心,说道:“淄博郡尉负责前去征调船只,大军南下柳川口准备渡河,留下一部分军卒在此故布疑阵,佯装我军要从曹阳渡强行过河,吸引敌军注意。六位大人,为了陛下,我希望大家可以精诚合作,事成之后大将军的赏赐必然不少,诸位也会是再造朝廷的功臣!”
正要散会,郑清突然又记起一事,赶忙叫住了众人,说道:“渡河后大军要改换临江军团的旗帜,号称临江军团的兵马前进。”
“大人,这是为何?”琅琊郡尉问出了其他郡尉心中的不解。
郑清说道:“征西将军的兵马在邺都附近,他们不见到临江军团不会轻易出动,诸位这样做也是为国效力,事后我会禀告大将军,给大家计上一功的。”
“那敢问大人,真正的临江军团现在在哪儿?”琅琊郡尉不放心起来。
郑清缓缓笑道:“元觉晓已授大将军号令前去攻打狼关,打通我们南下回归京都的要道,同时扫清诸位后方的隐忧,集诸位六郡兵力再加上征西将军的兵马,击溃包围邺都的幽燕军团绰绰有余。”
打发走众人后,郑清深深地吐了口气,他哪里敢告诉他们真相,事态已完全不受大将军掌控,他们得知消息后不免人心浮动,影响军心,万一骤然叛乱,那才叫祸事,会彻底绝了解救邺都的希望。
早知出城做使者如此艰苦,当初便该留在城内,死守待援,纵然城破,也可以寻找机会溜走。哪像如今这般吃力不讨好,干的尽是苦差事。
等到诸事准备妥善,郑清便合着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秘密离营,前往柳川口坐借来的运河船只渡河。
是夜,六郡渡河前哨兵马便奇袭了曹阳渡北岸驻扎的幽燕军团。
郑清在清晨薄雾里来到幽燕军团在北岸的残营,昨夜边杀边放火,营寨已被烧了个大半。
琅琊郡尉跟在一旁禀报昨夜的战果。
郑清听到生俘千余人,说道:“拷问俘虏,探查幽燕军团近来的情报,同时派出轻骑沿北追杀昨夜逃走的残兵,能削弱幽燕军团一分是一分。”
琅琊郡尉称是离开。
郑清站在灰烬上,扫视残营,身旁随时跟着二十名武士。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今诈不来元觉晓的兵马,那就只能诈夏侯布师的怀西锐骑了,一定得令夏侯布师相信六郡兵马是临江军团,那样才能促使夏侯布师出兵攻击幽燕军团。
六郡兵马在幽燕军团的残营附近宿下营地,昨夜一场奔劳,郡尉们建言修整一日,免得军心生怨,郑清听从了他们的建议。他作为门外汉在情况允许下坚决不指挥门内事,就如昨夜那场夜袭,就是郡尉们自己操刀执行的。
郑清走到宿营地,在自己的帐篷门口站了一会儿,看见琅琊郡尉兴奋地奔来,心里一突,料定是有好消息。
“使者,好事!”琅琊郡尉也不卖关子,说道:“北地名将厉金雁被杨吉祥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