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师弟一言被顶住,憋得说不出话来,陈贤太乘胜追击,势如破竹:“便是刺绣,有形必有其气,例如绣龙得木,绣虎得金,绣龟得水,绣凤得火,绣麟得土,与织造衣物,又不同了。再说衣物纹饰,一般出尘之士追求高古,纹饰多为上古时期的兽面纹、云雷纹、阳炎纹、流水纹、如意纹、回纹、锦绣纹、蝌蚪纹等种种,各有不同气、法加持,秘法不传,可以说是人间哪作寻常看,师弟,有道是体胖还需勤锻炼,人丑就要多读书。”说罢哈哈大笑。
盛师弟被陈贤太用计诱了,言语上大占便宜,脸上一片通红,见到陈贤太笑吟吟地朝他伸出两个手指,一个大拇指,一个小拇指,其余三指蜷着,好像和他划拳一般,实际的意思是:“盛师弟见坑就跳,实在是溜的没边。”
盛师弟口中恨恨地哼了一声,伸出五个手指在陈贤太眼前晃了一晃,出了个“五魁首”,实际的意思则是:“死胖子,装,你接着装,下次结考,我定要用新练的气出掌,大耳刮子把你打成猪头。”
三人正在各怀心思,忽然“嘿嘿”一声冷笑,在这样雷云交加的夜里,竟然格外清晰,三人听了,身上都堪堪打了个寒战。陈贤太头也不回,一声断喝:“来者何人,速速退去,桂宫今日不招待客人,明年再来!”
那冷笑之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夏陆几万年历史,哪一个起高调的货色有好下场?今天碰到我桂山狸猫神,算你人生苦短。”三人同时回头,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惊雷掣电时不时把周遭映照得一片通明,陈贤太紧了紧身上的乾坤地理袍,盛师弟抽出铁尺,扬声喊道:“哪一位高人隐士在此徘徊,桂宫本月不接待客人,请速速下山!”
盛师弟喊话已毕,四下萧然,并无声音再发,陈贤太朗声骂道:“哪儿来的丑角,鬼鬼祟祟的,这是桂宫!你丫找踩呢!”先前那人反到隐介藏形,不再发出一声。三人五感不弱,但方圆二十丈内察情,毫无所获。
年长师兄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且回去吧,此刻护山阵全开,谅也无人能上得来。”
三人心中,便把这怪力乱神的事情放在一边,继续向山门之处走去,可各个都凝神戒备,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桂宫弟子个顶个都是练气之士,虽说不上多么高明,但胜在基础深厚,是以一路走,一路察情,方圆二十丈内的风吹草动,虫声鸟声,半点也不放过。
三人走出几步,背后脚步声忽然大作,三人齐发一声喊,转身摆开架势应敌,一时间三人气法全开,周身都灌注了气焰,却不见背后真正有人。那响了半天的脚步声竟也旋即无声无息。好像桂山有什么精怪,存了捉弄人的心思,看他们在这明灭的夜晚巡山辛苦,来给三人变个戏法。
三人都将铁尺插回腰间,改拔长剑,凝神戒备,却毫不见有人声人迹,忽然听得有人拍手笑道:“跑的快,有糖吃,跑的慢,没糖吃!”
此人练气功夫既高,又不露脸,三人自忖全神贯注,也察不到他半点所在,登时按照三才位置站定,外结法阵,内运玄功。年长师兄沉声凝气说道:“哪一位高人故意消遣我仨,请出来相见!”
“好好说话!”
这一声却出自三人背后,方位约是树下的一片长草之中。三人早已气贯全身,猛回头剑掌齐施,三条白亮的剑气、三团气焰气功朝树下长草奔袭而去。
然而三人道行相当,六招都是上乘气法,聚于一点,一丈多范围内,炸也炸平了。难能的是三人气法中互相有劲力生克暗冲,破坏的范围变小,威力却丝毫不减少。
一击既中,盛师弟忽然怒道:“陈师兄,你有了宝衣加持,连力道也控制不好,合击一招‘必有我师’让你这么一搅,炸得乌烟瘴气,贼人趁乱逃跑,开了后门了。”连讥带刺,直指陈贤太突出自己,故意嘚瑟。